这像一个连场的恶梦,接踵而来,他刚自一场恶梦苏醒,却又跌入另一大场更凄惨可怖的恶梦里。
恶梦似永不完结。
他一直无法醒来。
唯一使他感到庆幸的是,这些恶梦里,都有息大娘在他身边。
就算在这些梦厌的至大惊恐里,只要他想起这一点,就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去承受及反抗这些无常的恶运。
只是更使他遗恨的是:他曾立誓要一生一世保护的人,而今却要陪着他,历经一切流离苦难。
这苦难从她一见到他,便又重新开始。
那当然是在毁诺城里……
鲜于仇与冷呼儿率众攻打“毁诺城”,秦晚晴据地固守,全力反击,靠着机关和地利,鲜于仇和冷呼儿可以说是等于一头撞在墙上,头破血流,然而城墙屹然不倒。
顾惜朝并没有配合攻势。
他知道刘独峰怫然不悦。
不过刘独峰的样子也不像在生气,他只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仿佛料定鲜于仇等碰一鼻子灰撤退回来。
真正懊恼的是黄金鳞。
黄金鳞是官。
官最讲权。
冷呼儿和鲜于仇这下出击,等于不把他放在眼内。
若论官职,在这些人当中,黄金鳞的官阶最高。如论名望,尤其武林中和江湖上的声威,加上负责调训禁军保卫皇城的威望,自然是刘独峰最强。顾惜朝是傅丞相的义子,撇开他文官的调度,这两名将军此举攻城,最挂不住脸皮的反而是黄金鳞。
所以鲜于仇与冷呼儿攻城失败,无功而退,黄金鳞打从私心里最是高兴,所以他故意问:“两位将军真是神勇过人,不知道攻城攻得怎样了?”
鲜于仇黄眼一翻,重重哼了一声,他肩胛中了一箭,心中恚怒已极。
黄金鳞故意“哦”了一声,大惊小怪似的道:“鲜于将军伤得可不轻呀?为国尽忠,攻城杀敌,真教人钦佩!”
冷呼儿气呼呼地道:“他奶奶的,这些婆娘,可真狠辣得紧!”
黄金鳞道:“想两位骁勇善战,而今居然攻不下一个女人把守的毁诺城,实在是,实在是教人……”
鲜于仇一手把嵌在肉里的箭拔了出来,他身边的副将忙替他敷药,他也真是脸不改容,只是一张崩紧的黄脸,更加崩得发黄,像一张老树皮一般:“好,我们攻不下这座城,难道你黄大人就攻得下?”
黄金鳞笑嘻嘻的道:“我如果攻不下,就不去攻。”
鲜于仇听出他语气中的讥刺之意,冷笑道:“咱们受的是国家俸禄,怎么?有贼不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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