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置身于陌生的街头,身边全是打扮各异的异族人,说的又是各种夷语蛮腔,使任天翔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之中。
摸着脖子下那枚开元通宝,任天翔饥肠辘辘地在熙熙攘攘的长街游荡,望着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羊肉串、牛肉面和白面馍馍,他再次体会到钱对于人的重要。无论是南来北往的商贩,还是像丁兰这样的镖师或沙里虎这样的盗匪,无不是在为它奔忙、流汗,甚至流血。
前方一个大大的“当”字吸引了任天翔的目光。可惜任天翔搜遍浑身上下,除了任重远留给他的那块玉质残片,竟找不到一件值钱的东西。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拐进当铺,将那块残片递给柜台内的朝奉,赔笑道:“请先生帮忙看看,这东西能当多少钱?”老朝奉捋着花白胡须仔细看了看,不以为然道:“这像是一块玉瑗或玉琮的残片,看模样有些年头了,可惜玉质低劣又残缺不全,几乎一钱不值。”说着便扔了出来。
任天翔心有不甘地问:“多少总能值几个钱吧?”老朝奉哑然笑道:“去地摊上问问,兴许能卖上几个铜板。”
任天翔无奈收起那块残片,悻悻退出当铺。漫无目的地走出当铺,就见街道两旁多了些地摊,卖着各种杂物。他拿着那块玉质残片一连问了几个卖玉器和古董的摊主,也没人愿意出超过五个铜板的价钱。任天翔正沮丧间,一个贩卖杂货的地摊吸引了他的目光,摊主是个白白胖胖的龟兹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却已经养了身好吃懒做的肥膘。令任天翔在地摊前停步的除了他那些粗制滥造的刀剑,还有他那和蔼可亲的微笑,任天翔还是第一次在当地人脸上看到如此和善的微笑。
任天翔收起玉质残片,指了指地上那些刀剑,就见对方操着蹩脚的唐语比划道:“刀,五贯;剑,七贯!”任天翔将自己的剑递过去:“这是长安青龙坊打造的龙泉宝剑,在长安要卖八十贯,加上镶嵌的这些珍珠和宝石,起码值一百贯。现在我急需要钱,便宜卖给你了,开个价吧。”
那龟兹肥佬接过宝剑,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最后笑着点点头,缓缓伸出了五个手指。“五十贯?”任天翔沉吟道,“虽然出价太低,不过看在你识货的份上,便宜你了。”
肥佬笑着连连摇头,将五根手指在任天翔面前晃了晃:“五贯!”“五贯?”任天翔勃然大怒,“我一百贯钱买来的东西,你出五贯就想拿去?你他妈以为自己是宜春院的红姑娘啊?”那龟兹肥佬也不恼,依旧伸着五根肉萝卜一样的手指比划道:“就五贯,多一个铜板都不行。”
任天翔气得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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