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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之朗声道:“那几人不是人证,而是同谋从犯,三日前已在狱中招供。”
冯栖梧冷笑道:“只得人证,而无物证,大人就定我有罪,岂不是令兵部不服?”
贺敏之本斜靠着椅背面冲左边,听了这话,略换了换姿势,看向右侍郎赵承,清浅的眸子里几分懒散几分狡滑:“赵大人怎么说?”
赵承避开他的眼神,正色道:“此事重大,牵涉二十条人命,确实需要查得仔细些。”
贺敏之一笑:“好说。”
翻开卷宗,淡淡道:“物证只剩了两具尸体且看不清面目,不过仵作验尸的结论却是:死于刀伤,伤口平整,入五分,出五分,力道均衡。”
别人不明白,赵承早年却是军中大将,征战沙场足足十年,听得这话,登时如雪水淋头,浑身凉了下来,忍不住打量贺敏之,惊疑不定间,只盼他不知其中奥妙。
只听冯栖梧咬牙道:“那又如何?”
“敢问冯将军是怎么斩杀这些叛军的?”
冯栖梧立刻答道:“我早已说过多次,那些叛军其时已成流寇,正往南而逃,我等纵马赶上,将他们一网打尽。”
“将军是在马上斩杀逃兵?”
“正是。”
“逃兵可有骑马?”
“没有,否则也不易赶上。”
“冯将军确定?”
“确定无误。”
贺敏之凝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冷酷的笑:“冯将军从军不到两年,资历尚浅,难怪犯了这等大错。”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倦意:“坐于马上割步兵的脖子,割不出入五分出五分的伤口。”
“这些伤口,是你把人捆住,从背后持刀抹开咽喉造成的。”
赵承心中暗自叹气,不出所料,被贺敏之洞悉了这个疏漏。心知冯栖梧必死,却已毫无办法。
冯栖梧却瞪大眼睛,似不敢相信。
贺敏之冷冷道:“马军追杀步兵,斩脖颈造成的伤口,通常深入浅出,且入时高,出时低,不可能平整均衡。只有屠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才能切出尸体这种伤口。”
“冯栖梧,你还不认罪?”
冯栖梧死死盯着贺敏之,突兀的一笑:“贺大人上过战场?”
“不曾。”
“那贺大人杀过人?”
“也不曾。”
冯栖梧放声狂笑:“那大人只是道听途说!伤口该是什么样,你一个酸儒怎会知道?”
“除非大人能证明马上斩杀与捆好再杀的伤口不同,否则……”
“我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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