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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曼华微微一震,低下眼去,轻声:“我知道。”
昀息正待说什么,忽地看见湖边桫椤树下来了一个侍从、对着这边下跪。知道教中有急事、他当即起身走了过去,听得那人低声禀告:“大人,有贵客到访,现在朱雀宫中等您。”
“贵客?”昀息一惊,念头瞬间转了几转,却想不起有何人居然能直闯月宫。
侍从跪在桫椤树下,捧上一贴:“是两个自称来自帝都的贵客,他们带着我教的通行令符,属下不敢阻拦——这是他们的拜贴。”
昀息拿过那张拜贴,目光一扫、登时一震:“长安探丸郎?居然是鼎剑候的人来了?”
昔日前任教主夷湘不甘屈居祭司之下,暗中运筹,试图结交中原霸主鼎剑候、借力推翻风涯祭司,曾主动派出密使联络帝都长安的摄政王,却不知为何半年多了那边一直不见回音——此刻夷湘已死,帝都反而来了使者?
那一瞬间他有些犹豫,眼睛里光芒闪烁,然而很快就不动声色收起了拜贴,挥手令侍从退下。转过身来,对沙曼华微微一笑:“教中有事,我先告退了,你自行休息。”
“嗯。”沙曼华点点头,便一个人在水边发呆。
飞光匍匐在花丛中,懒洋洋的甩着尾巴,将水边一群蚊蚋赶开——从漠北来到南疆尽管经年,白狮却始终无法适应,情绪一直低落。沙曼华忽地起了玩心,从飞光身上解下长久不用的银弓,眯着眼睛拉开,一箭射去、正正把一只飞舞正欢的飞虫钉在桫椤树上。飞光看到主人出手,陡然也高兴起来,一扫平日惫懒,驮着沙曼华跃起,飞奔在圣湖旁大片的曼珠沙华中,连声嘶吼,惊得灵鹫山上鸟雀纷飞。
沙曼华咯咯笑起来,十二支金箭如闪电般射出,半空中色彩斑斓的羽毛如雨而落,竟用十二支箭射下几十只飞禽来。
转瞬已经绕湖一周,飞光跃到了湖边那棵巨大的桫椤树下,伏下休息。在桫椤树下,她抚摩着这个唯一伙伴的鬃毛,将下巴搁在飞光的顶心,看着湖光水影,极力回忆着所记得的有关舒夜的一切……依稀记得,她曾不止一次地对他张弓射箭吧?
然而,尽管她极力回想,居然连那张日夜思念的面孔都记不清楚了……努力想着,忽然觉得脑颅中撕裂般的痛、她忍不住抱着头低低叫了起来。飞光吓了一跳,感觉主人的身子一瞬间剧烈发抖,不由回过头来,用舌头轻轻舔了舔她的手。
“怎么了?让我看看。”身侧忽然有人温和地问,草叶簌簌分开,一只手按在她的顶心,一股清冽柔和的力量透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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