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天地同泣,陈掌柜抱着那些死掉的鸡恨不得也一头撞死同它们一起去了。一只金鸡一百两,六十四只那就是六千四百两雪花白银,没了没了全没了。
到现在陈掌柜都不敢回忆当时的情景,比挖他的肉掏他的心还要疼痛千份。说白了,寡妇还真是冤枉了陈青口,瓷公鸡看啥戏都带头喊好,特别是这些手刃负心汉的戏码。陈青口知道得明明白白,在寡妇心里头什么王魁啦,陈世美啊,这些人统统都该死,所以他每逢演这些戏的时候,都喊得特别起劲,就怕这姑奶奶一拉脸给他小鞋穿。说巧还真巧了,那一天,戏台上黑脸包公大喝一声:“来人,取龙头铡!”这就要铡陈世美。同去看戏的李大娘塞给瓷公鸡一个细玉米面做的窝窝头,刚蒸出来,热乎得很。陈青口就怕人瞧见他吃这么好的好东西,一把就塞进嘴里。烫得他翻白眼,但是他舍不得吐,咽又咽不下去,就这么含在口里,把喊好的事情给耽搁了,等到处理完那口窝窝头。才发现小余寡妇恶毒的眼光居高临下直射过来,陈掌柜陪着笑脸解释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躲过半夜的杀鸡大祸。
此一时寡妇一瞪眼,陈青口吓得说话都结巴了:“娘娘,吾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顺道来问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是,光想着破棋局了,还没顾上替我屋里那个小丫头报仇,咱们这就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慢点慢点。。。”瓷公鸡一头冷汗,这话还没有说开呢,怎么就喊打喊杀。
寡妇这才坐下来慢悠悠把她知道的说了一遍,敢情前两日,寡妇可没在小红楼里头呆着。她跟她师傅妙玉仙姑学了一手易容的好本事,没事喜欢在家鼓捣这些零碎,前几天发现常用的一种染料快见底了,所以余寡妇上山去采用做染料的野草去了。
想不到就去了两天,家里头就闹出了人命。前天夜里回家去一看,小屋竟然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值钱的东西一扫而空,家具物件散得七零八落。最可恨的是,自己贴身的丫环也惨死当场。依照寡妇的火爆脾气,她能忍么,为块搓衣板她都能站在门口骂半天,这杀人越货的勾当犯在她头上,无疑是在皇母娘娘头顶上撒尿,寡妇连夜就顺着强盗走的方向追了下去。几经周折,追到这山上。进到这里头之后,她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就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慢慢搜。
寡妇轻笑着问:“你猜我瞧见了什么?”
瓷公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