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子,朝这女子温柔的笑笑,道:“谢谢你找人来救我。”
花千绝摆了摆手:“翠儿,他内力外泄,你带他回堡找吴秋屏看看,我还要善後……”他说著,仰头向依旧阴沈的天空看去,漆黑的长发在黑压压的天幕下被风吹乱。
那女子微微躬下身子,媚笑道:“是。”说完,扶过花记年,两人一路沈默的朝浮屠堡走去,走到山顶浮屠堡正门前,突然听到一声绵长而清越的啸声,低回处有如水落石出,悠扬处有如风过竹林,悲怆有如夕阳残照,高亢处有如一鹤冲天。花记年脸色惶然,他回头望去,散落的长发被狂风卷起,看到满天的鸟被这啸声一催,纷纷腾空飞起,一时间满山雀翥鸟翔,扑腾翅膀的声音响如雷鸣,而那啸声依然如同黄锺大吕,振聋发聩,穿过群鸟越过时投下的阴霾,令满山虎狮啸和。
花记年盯著那足足几炷香才飞过的鸟群,再次呢喃,脸上似喜还忧。他感觉到身边的女子挽他的手突然紧了一紧,这才回头看她,含著笑,如同混不在意一般,柔声问道:“添香,他为什麽叫你翠儿。为什麽你求他……他就肯来了?”
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似乎有什麽隐藏的秘密被发现了,可到最後却发出了低低的笑声:“翠儿是以前我伺候红衣夫人时的名字,大概是堡主以前叫习惯了。其他的事情,正如小公子所想,堡主三十六位女侍,哪位不曾被堡主临幸过?他的姬妾,他的女人,求他一件事情,又有什麽不当的?”
添香说著,大笑道:“你可是觉得恶心了?所以……小公子只要一日在这堡里,便一日无须担心自己恶心,没有什麽东西,会比浮屠堡里的思慕和风月,更让人觉得恶心了。”
花记年看了她一会,伸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让那刺耳的笑声突然安静了下来。花记年看著她,从怀中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擦了擦手,又随手扔在地上。“滚。”他对女子说。
他看到女子僵在那里,恍若未见,还是低低笑著:“原来你不是添香姐,你是我母亲的丫环,你是我父亲的姬妾,你还说喜欢我……”他猛然大吼:“骗我真的有意思吗?你滚!”
──“添香这十四年的不离不弃,在我心里,比血缘之情还有更深些呢。”
夕阳残照,倦鸟归巢。
绿衣的少年被人搂在怀里,扯著那人淡黄的锦袍,在白马上飞驰,他努力张开自己被鲜血粘住的眼睫,却被一只温柔的手盖著,他笑著扯上那人的衣袖:“频真哥哥?”
那人应了一声,用力夹紧马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