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盈盈拜倒,行走的过道和楼梯,铺上了昂贵的氆氇地毯,撒满鲜润芬芳的花瓣,又在少年前行的步履中碾成花泥。
琉璃的檐瓦,水晶的灯盏,梧桐的房梁,不过一个普通的分舵,便耗尽了几世的奢华。高堂上端坐著玄袍朱冠的男子,手中茶盏中妙茶氤氲,男子垂目,品茗,将杯盖在杯沿上轻轻拭去水汽,这才开口问道:“怎麽不多睡一会?”
花记年淡笑了几声,才回道:“高床软枕,久已不适。”
花千绝挑眉看他,低笑出声来:“不适?那最好不过。你我闭关一月,眠沙枕石,餐风饮露,我怕的就是你留恋高床软枕。”他说著,从高椅上走下来,他前进一步,少年便退上一步,男子不由皱眉:“你退什麽?”
花记年恭敬的跪倒,低呼:“记年惶恐。”
花千绝大笑:“假惺惺的家夥!”他大步向前,伸手抬起少年的脸,长著剑茧的指腹摩挲到细腻的肤质,他看著少年静如寒潭一双眼眸,突然低声说:“站起来,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少年笑著,膝行著又退了一步,重复道:“记年惶恐。”
男子剑眉倒竖,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会,厉声斥道:“没用的东西!在我面前不是没大没小就是一张死人脸!”少年低笑著仰面看他,一字一字的说:“记年……”
男子笑骂道:“你惶恐个屁!”他拎著少年的领口把他提起来,大步走出分舵,看到杨柳荫上两匹上好了鞍的骏马已经备好。於是扬手将少年扔上马背,自己飞身骑上另外一匹,一夹马腹向前冲去。
花记年在空中一个转身,稳稳跨坐在马鞍上,无需使唤,跨下的骏马已经紧随著那匹开始奔跑起来,即便用力勒紧缰绳也无法遏止它追随的步伐。少年冷笑一声,索性伸掌在马臀上用力拍了几掌,催促骏马领先而行。小路上渐渐林木深深,树影斑驳,人迹罕至。他不过逍遥了半盏茶的功夫,男子骑的那匹良马已经蹭过头来,马头在自己那匹马的马颈上亲密的磨蹭。
少年一愣,才发现风驰电掣中,男子的发丝打在自己脸上,贴得如此紧密,如同同骑一匹般亲近,下意识的蹙著眉头想避开,不料一只大手落在自己腰上,然後耳边响起男子低沈的声音:“小心了。”
少年还未回过神来,便看到树木尽头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溪,男子大笑著放开手去,跨下良驹四蹄临风,纵身一跃跃过那条数丈有余的溪水,随即在溪对岸勒马而立,毛鬃翻飞,花千绝隔了一条溪,他遥遥伸过手来,大喊:“记年,快跳过来。”
花记年看著男子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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