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沿着手指流入心脉,依旧火热翻涌的气血逐渐降温平息,时眠星也逐渐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自己师父温和毫无怪罪,又充满心疼的神情,不由得懊悔起来:“师父,我…又闯祸了。我实在该罚,罚什么都好,别的不求,只求师父不要恼我。”他抿抿嘴,稍稍弯曲了指节,指腹在时青旻手背上轻抚,“师父,我,我隐约记得对师叔他们起了杀心,他们是不是已经死在我手中?”
时青旻是想生气的,最终还是不忍心,平心静气地给人把手握好,等人气血全部平息才松了手,拢了拢袖子:“我罚你?定不住,又拴不了,骂不得,打不得,撵不得,我奈你何呢。他们扫了院子,去教礼堂领罚了。”
“师父……他们没死,我就不管了。我今日下山,是想去谢二狗的,他陪着我一直在山下卖艺赚钱,谢了他我这几天便不要去找他玩了。”时眠星坐起来,翻开自己的枕头,拿出了一支白玉簪来,“过两天,师父十九生辰……这是我这月余,偷溜下山,卖武艺赚钱买下的。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玉石,可也触手生凉。平日,师父有什么好的都是紧着我,自己都不曾添置什么。”说着,他跪在床上,捧着玉簪,可怜巴巴地看着时青旻。
早在玉簪出现时,时青旻便怔住了,想生的气已然抛诸脑后;再看这眼神,更是软了心肠,低下头让时眠星给自己戴上簪子,然后坐直了让他看。
时眠星露出了纯真的欢欣笑容:“好看。果然最配师父了,同我日夜所想的一样。”
时青旻站起来,拆了头上的两枚簪子,重新挽了发髻,只用白玉簪簪好,又转身去了自己衣柜前,挑了挑,手指搭在其中一身月光白的衣服上,闭眼间心念一动,便换在身上,又捡了一枚红色长流苏红玉佩戴上:“你这簪子买的真是糟糕,不好搭配。”
时眠星坐在床边晃脚看他更衣:“师父本就是极好看的,方才那身清新脱俗,这一身又多了几分儒雅。簪子也是点缀的恰到好处的。师父,再过几年,等我同你生的一般高了,就让我做正式入室弟子吧。可以照顾师父起居,为师父挽发更衣。”
“这是佣人做的,你不必来。你有更远大的前途,和更重要的事。”时青旻走过去,蹲下来仰视他,“眠星。有一天你会站的高高的,不用我蹲,你也会俯视师父的。”时眠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师父,等到那一天,我的病是不是也能治好了。我不想…变成怪物。”
“眠星,你不是怪物,是强大。你身体里的力量,宛如世间最厉害的骏马,有谁都比不上骄傲。可是,你也知道,最厉害的马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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