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一个。
周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落的呢?他好像都有些记不清了,只是从那天算起来,他给段家为奴为仆已满一年。
他始终记得那天,父亲的尸骨都尚未回归宗祠,段宗稷却仿佛未卜先知般的带人提前堵住了周宅的大门,说着什么“玄门羽师本为一体,老夫不忍见周家绝后,故来此收养遗孤”之类的鬼话。
他们对外宣称段家受到了周家先祖托梦,为了保住周家最后的根基与香火,须得让出生便毫无灵根的周岚斐入继段家,受其庇荫。
可真相是怎么样的呢?
作为宁城最鼎盛的羽师世家,段家有宁城政府撑腰,人丁兴旺祖业辉煌,段家四姥姥膝下无长孙,就想要个年轻面孔承欢膝下,家主段宗稷为表孝道,便属意在各大玄门世家挑选年轻的男孩子,最终选中了周岚斐。
父亲的尸骨棺椁就停在段家,自己若不跟段宗稷走,段宗稷会把父亲的尸体扣留到腐烂为止,周岚斐身在局中却心如明镜。段家在宁城指鹿为马也不是第一次了,以他们的地位,小小一个周家根本不够看,段宗稷大概早就盯上他了,是蓄意已久。
为了给父亲留最后的体面,他不得不同意。
打那以后,周岚斐就再无自由可言,段家上至家主夫人,下至少爷小姐,皆可以对他呼来喝去,他必须唯命是从,不能有一丝怨言。
可在旁人看来,他沾上段家是处心积虑的结果,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撞大运,风光无限,玄门中人对他嫉妒眼红者众多,当着他的面总要挖苦几句才肯罢休。
对于此,周岚斐早已习惯。
高丙的这些话语不仅仅程晓楷能听见,不远处的卫珣渊与姜棠也都听得清清楚楚。
“段家?!”姜棠瞪大了眼睛,“渊哥!这小道士居然是段家的人!!”她扯了一下卫珣渊的衣角,眼神随之变得凶狠,“咱们这是冤家路窄啊!”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先别那么早下定论。”卫珣渊道。
“那个讨人厌的大头又是哪家的?”姜棠指着高丙道。
“我要是每个不入流的羽师名字都记得,早累死了。”卫珣渊说。
“是不入流,貌从一心。”姜棠对于长得丑的人向来有偏见,“他居然说那小道士半点道法也不会,我看那小道士明明能耐的很啊!”
卫珣渊哼笑了一声,眼神冷淡的锁在周岚斐身上,“他在藏拙呢。”
“藏拙?什么意思?”姜棠道:“是装没本事的意思吗?”
卫珣渊不置可否。
“他为什么要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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