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长廊,长明灯淡黄色的光芒明灭,两道是森严的地牢。
牢房中的老鬼颇为沧桑地倚在墙角,谈论着生前的往事。
有些老鬼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日子一天一天的过,一年一年地走,这些十恶不赦的人们开始收敛起自己的暴躁,平静地,感慨地,说着活着的故事。
他们开始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嗤之以鼻,女人,名利,金钱都变得那么不值一提。
就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在病榻上对自己的年少轻狂可笑不已。
其中的一间里,一个身着猩红长袍的青年倚墙坐着,双目微阖,头微侧着靠在阴冷的墙上,乌黑的长发顺着耳际垂下,露出青白的侧脸。
隔壁的老头懒懒地提起脚踹向旁边的铁栏,道:“想什么呢?”
青年睁开眼,迷茫了片刻,眼神变得清明,他转头低声道:“没想什么,发困。”
老头叹了口气:“你在这呆了多久了?”
青年想了想,道:“一千多年。”
老头点点头:“我已经不知道在这呆了多少年喽,你是怎么死的?”
青年平静道:“在战场。”
老头斜眼睨他:“杀了很多人?”
青年看着他,诚实地答道:“很多。”
四下十分安静,老鬼大多抱着身体窝在墙角睡觉了,一鬼大声笑道:“老头子你这问的不是废话么!到这儿的能有好人?都是上辈子造了孽,才被关到这鬼地方来,暗无天日,娘的!”
青年听了,没有说话,挨着墙发了会呆。
地牢外的独木桥咯吱作响,想是有新鬼被押了进来,少不了一番折腾。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落在地面,老鬼撑起耷拉的眼皮懒懒地看着。
绣金的官靴,一身黑袍,肩上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金龙,繁杂精致。
长明灯忽地摇曳。
被陈旧的血渍染黑的地面上拖出一道影子。
脚步停在青年的牢房前。
青年抬头看着他,神情微讶,许久,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继而单膝利落跪地,一手撑膝,道:“陛下。”
黑袍那人的臂弯处露出毛绒的一团,淡黄色的土狗。
他点头,道:“陆卿。”
铁栏上的锁链忽地断裂掉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老鬼们抬眼望着离去的两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地牢门口的烈火熊熊燃着,火光照亮了独木桥前的样子。
沈文苍——
人间,小镇上颇为热闹。
隔着几条街,就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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