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工作的。”
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生活的,或者说就是这样工作的。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就是生活。我没有时间干其他的,没有时间想其他的。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不过那次我安慰老伴说,等退休了,我们就可以享受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晚年了。
于是先退休的老伴就默默地看着我工作、默默地在我身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等我最后超龄退下来,老伴已经默默离开了这个世界,孩子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在美国定居,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天,老伴陪着儿子进入我的书房,说找我商量件事,她说儿子一家打算到美国去求学,但由于年纪不小了,办起来不容易。儿子知道我是在美国出生的,想利用这个关系办理到美国的签证。老伴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我看得出来,她是想让我帮助孩子到美国的,她知道我当时手里主管着至少两百家在美国的中资公司,只要我签个名字,什么样的美国签证都可以办到。
我当场拒绝了,告诉他们,我的父母到美国是组织派遣的,回来时是撤退,为了保密,这些旧帐都不宜再翻。如果儿子要去美国,应该自己想办法办理。后来我私下又告诉老伴,不管人家怎么做,我绝对不会利用派遣间谍的特权让孩子到美国去。听了我的话,他们母子俩就自己去想办法。半年后,我有一次问儿子办理到美国留学的情况如何。
儿子的话让我震惊。他说:太难了,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在美国使馆门口通宵达旦地排号,可是还没有轮到。轮到我还不知道是否可以通过。
“有什么通不过的,不就是留学吗?”我冷冷地问。
“你哪里知道,我是去留学,可也得美国人相信呀。在他们看来,我们中国学生都是想移民的。”儿子说,“不过现在想移民的也太多了。”
我听后很不舒服,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是真不知道,还是其实已经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又或者不愿意想这件事?我想起了自己和父母一起跨过罗湖桥的情景,耳边又回响着那急促的“咚咚咚”的声音。
儿子后来几经周折,终于获得了签证,前往美国波士顿留学。我没有能力帮助他们,他们生活一开始过得很艰难。老伴一直为此事惴惴不安。好在孩子有出息,毕业后就获得了绿卡,几年后已经开始自己创业。后来打电话告诉我们,他们要申请美国国籍了,他们一家人会在美国住下去,孩子声音里透露出的兴奋让我沉默不语,孩子大概也感觉到,最后说:“爸爸,来到美国后,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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