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寒竹的眼波柔的像午后的井水,揉满了打碎的月光。在如此温暖的注视下,长秋终于恢复了神智,也终于意识到在他这不喜不悲的短暂年华里,他能想象的最可怕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发生了。
寒竹用袖口胡乱抹了一把嘴,忍着腹部的余痛,尽量轻松的笑道:“怎么搞的,我这是怎么了?”
长秋看着明明因为疼痛在打颤却还笑的没心没肺的寒竹,特别想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受够了寒竹的隐忍,更受够了他这种身为兄长的自觉。是不是如果不说明白,林寒竹就永远看不出周长秋一直想要成为的是能够与他齐目并肩,甚至为他独当一面的伴侣,而不是什么被豢养在高墙大院,不经风雨的情人。
于是,出乎寒竹意料的,一向柔情似水的长秋竟在他如此不支的时候毫无怜惜的抓起他的衣领,冷冰冰的说:“那就把知道的都说清楚,你要再瞒我一个字,就让我不得好死。”
寒竹这种人最强大却也最弱小,他们因不爱自己而强大,却也因深爱他人而弱小,于是在长秋凛冽的威胁下,寒竹把打脉后间歇出现的呕血到最近突然变得频繁以及内脏的剧痛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秋。
长秋背对着寒竹坐在床边,夜风吹进撩动他的胸前的碎发,没理会寒竹的呼唤,长秋一言不发的点了寒竹的睡穴,为放万一,又封了他的大穴,见他皱紧的眉头逐渐舒展,气息也平和之后才起身离开,在门关上的一刻,看着门缝里消失的寒竹,长秋不觉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又是一个黑夜,又来到蹴雪的院外,连长秋自己都厌倦了趴屋顶的鬼祟,干脆轻身翻进院子。蹴雪的睡房仍然亮着烛火,这下也好,省去了叫醒蹴雪的尴尬。长秋知道自己走路没有声音,恐怕贸然敲门会吓到蹴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驻足在院子里。
这时,屋里传出窸窣的脚步声,片刻窗子就被推开了,披着薄衫的蹴雪微探出半个身子,倚着窗棂不知在想什么,稀稀落落的树影盖满他高挺的鼻梁,明明是极为精秀的面容,却总给人莫明的依赖感,好像只要有他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一样。其实即便到现在,长秋对蹴雪也不甚了解,但是他相信,一个让流楫这样的男子倾心的人,一定不是坏人,甚至是个很好的人。
蹴雪总算发现了黑夜中那团诡异的雪白,在飞速的眨了眨眼后长长的吐了口气:“周公子,你和林寒竹好像都不知道门的用处啊,它既不是用来翻的,也不是用来踹的,它是用来敲的。”
长秋尴尬的施了个礼,转身就要去敲屋门,就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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