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叶结青阴,繁花连素色,余二被牵引着万叶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结实的身体乒乒乓乓从枝桠树叶中摩梭而过,青袍勾出漏丝,脸颊平添几条红线,头上斜插一枚枯叶,显得狼狈又可笑。
那苍梧宫渐从绿海中浮出,祥云四绕,金壁辉煌,三檐四簇,覆道回廊。明媚天光洒下,明晃晃,黄灿灿,亮灼灼,气派非凡令人莫敢直视,余二一时被那金光闪瞎了小眼,回想鉴湖陋府的寒酸,不由心中默默啐骂,“浪!都是民脂民膏!”
有一行侍女娉娉婷婷地迎到殿外,为首的侍女头挽飞天髻,耳中明月铛,身配璎珞草,足踏金缕靴,轻缓步履间裙袂翩翩,柔美顾盼时眼波流转,那侍女深深对凤疏道了一个万福,葱指毕恭毕敬接过凤疏手上的金索,那绳上犹带着一丝温度,侍女指尖不由微微战栗,那点温度似乎已将心底灼穿。
侍女施礼告退,牵着余二和小鸟往寝宫处去,凤疏则收敛神色,波澜不惊地跨入殿内。
有一行人立在殿中,打头的乃是一位长身玉立的青年,清瘦瞿高,气质谦和,金袍加身却不见一丝肆意张扬,反倒犹如那冬日晕黄暖阳,让人周身遍生暖意,不由想要与他亲近一些。
为首的金袍青年乃是东海龙王二太子敖景逸,即那风云龙物敖景白同父异母的弟弟,东海龙王早年也是喜好四处风流的多情人士,敖景逸生母乃是观音座下莲花池中听经修炼的锦鲤,因与东海龙王有染,触犯佛家戒情戒性的清规律宗,被罚下界做了一尾普通游鱼,谁知那时锦鲤腹中已怀有身孕,龙族敖家嫡亲血脉在荒河野海中流落数载,不日前才堪堪寻回,龙王怜它自幼受苦,亲自封为二太子,故而近日敖景逸出于礼仪,四处奔波忙于登门拜访各位仙家。
东海敖家仙位高尊,乃龙族翘首之族,各大仙家皆周到相迎礼数周全,唯有在这苍梧宫中等候多时,虽说侍女宫娥们伺候周到,但主人迟迟不现身,敖景逸随行有人安奈不住龙族的火爆脾气,正待发作,悉数被他安抚下来,众人耐性在宫中看那金乌又往西落几许,才见凤王姗姗来迟。
早闻凤王气度雍容,威仪慑人,远远望见那锦衣人影,敖景逸便能感觉那股蠢蠢欲动的战栗压迫,嘴角不由染上一丝微笑。那凤王手中牵着一根捆仙金索,另一端浮在空中束缚着一青衫汉子,那汉子甚是狼狈,胸前抱着一粗土陶罐,脸上几丝划痕,乱发披散,耳边垂一枚枯叶梧桐,两只小眼对着凤疏死死射出噬人的狠意,随即被一队宫装侍女带走。
敖景逸觉得那青衫汉子似曾相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萦绕在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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