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之色,宛若被逼上绝路一般斩钉截铁掷声道:“他能醒最好,他要不醒,我便陪他睡到死!”
话音落定,四周安静地只剩下余二呼哧喘气的粗声,王母目光定定,扫了扫余二和凤凰,脸色瞬间变了三变,冷冷哼道,“看不出还有几斤风骨,可得记着你自己说过的话,到时自己动手,莫要他人送你上路!”
余二一颗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掉沉,倒不是因为要殉命给凤疏,而是这王母言下之意,倒似是说这头老凤凰再也救不过来一样,字字句句讲的都是凤疏死后要如何如何。他勉力挥去不详的念头,颤着手又将竹火笼拨近些,把凤凰紧紧贴在胸膛上。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嘈嘈嚷嚷一直延续进门,那几位侍从与其说是捧着凤澶,不如说是惶恐地箍着凤澶,小鸟一撮翎毛上还插着根枯草枝,张开喙嘴狂声叽叫,翅膀抡飞爪子齐挠,刷地一下便给一位小侍从的白脸添上三道猫须似的抓伤,它睡地正酣时突然被抄出草窝,起床气上头,小鼻孔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王母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精心保养的五指微微捏了个形,正要默念出诀,施个法术将这有失体统的三位一起打包回天庭,凤澶见状冲王母警告似地大叫,聒噪魔音中突然有微弱的清冷音色穿杂进来:“不敢劳烦姨母。”
余二耳中捕到这句,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僵着脖子低头往怀中看去,凤凰的眼皮已经微微翕开,点漆如墨的眼珠正对上余二,宛若深宫幽院重门始开,满园春。色恍然如梦,能惑游人惊鸿一瞥,身不由己踏足而入。
原来凤疏将火引到胸膛便失去神智,堪堪重新化出一颗心脏后便坠入湖中,幸得上天护佑,鉴湖湖水灭去了他身上之火,阴差阳错地正好化成半新半旧的凤凰,留住原先的头颅,方才保存这一世的记忆。此时他醒转过来,微微不适地欠起身来,斜斜地倚在余二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