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走后,你还要习剑吗?”
“那是自然。”徐柱毫不犹豫答道。
高瑗嘴唇一抖,“还是为了你娘亲?”
徐柱认真点头,续而又摇了摇头,“不但为娘亲,在这世间,没有钱财、没有身家,只能被人欺之辱之,然则出身却是命中注定,上天机缘。”说道此处,他突然恨恨一咬牙,像是想起什么,“唯有才智勇力,只属自己。我无苏秦之才,却有聂政之志。待剑技大成,必能斩断诸身枷锁,脱得自由!”
听得这番话,高瑗突然大袖一展,把徐柱拥在怀中,温热吐息在他耳畔轻抚,幽幽一叹,“好柱儿,锋锐易折,你却选了最艰难一道,我只望……只望……”
喃喃半晌,高瑗惨然一笑,缓缓推开徐柱,看他面上茫然之色,不觉露出微笑,伸手抚了抚他顶心。“我离府后,你切莫跟高材冲突。其他几人我都不担心,唯有你性子倔强,万难回头,只是想想……想想你娘亲……如何耻辱,如何折磨,不过都是外物,莫让它们扰你心神,乱你神志。如此,待你剑术有成后,才能脱身,寻你娘亲远去。你可记得?”
徐柱看高瑗说的仔细,不由也敛了心神,认真作答,“大兄,我记下了。只是你出府后……”
高瑗莞尔,“又有何处,比这高府更难?”
说罢,两人相视片刻,高瑗轻轻一叹,挥袖而去。
五日后,高瑗出府。
☆、(7)变
元寿二年
月光下,有一少年肃立在院中,面洁如玉,衣白似雪,手中一把尺余短刃幽光闪烁,渗出森森寒意。静立几个呼吸,他突然双目一睁,踏前一步,手中短刃如闪电般嗤的一声插入身前树中,入木三寸有余。少年露出些许喜色,收回短刃,确见刃锋崩出个米粒大小豁口,不禁皱了皱眉。得此剑已近三年,虽是精心保养,但剑本为凡品,实在扛不住日夜操练,隐有断损之象。少年凝神听了听院外喧闹之声,暗下决心,拿起一个小包揣在怀中,裹上一件杂役袍服,端上木盘向院外走去。
这少年正是徐柱。却说几年来,高家之主终于攀上豪门,依附于光禄大夫董恭门下,凭着媚上逢迎手段,去岁从县尉迁至县令,做起了崇高当家之主。作为邀宠之物,院内几位童子也走的七八,高琬被赠与本郡太守,双生子随了家主去往长安,不知进了哪家深宅,再加上病逝的高琳,如今西院早已改了一番面貌。
因这几年有着天子独宠董贤,四年官拜大司马之奇事,使得市井间男风大炽,多少良家子不惜自投高门,只为求个富贵荣华。与这些自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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