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的姐姐不是呵护我的人,而是要杀我取骨之人?告诉他我其实只能像牲畜棚里的牲畜一样被饲养在将军府,等着被宰杀的一天?告诉他我唯一的反抗就是选择病死在弱冠之前?我就是这么一个连保护自己都不能的废物?”
疫神衣袖里的裴德听得这话,呆了一呆。姐姐?要谋害他的不是狼妖么?
可不管是谁,都足够让裴德吃惊了,他原以为他们的企图元觞并不知情,未料得他早已得知,一想到他这十年的苦处,顿时觉得有把刀在他心上来回挫一般,疼得不得了。
“我不告诉他,不要他同情我,”元觞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低沉了声音,“过去的十年到底多辛苦,都是我自己的事,不是向他乞怜的资本。”
裴德原本对他是完全的心疼,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怒气跟埋怨嗖嗖地往上窜!
元觞之前寡言少语,隐忍内敛,裴德还当他是多么识大体的性子,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幼稚,死钻牛角尖。 他还清楚记得元觞曾经说,是狼妖欺骗了他姐姐,所以才导致如今的一切。现在看来,他只是在粉饰,试图在自己面前装扮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家。
难道就跟他说的一样,是这么点最后的自尊心,让他不要别人同情?
同情怎么了,老子医者仁心,连自己养的芦花鸡都同情,同情你又怎么了!
他要早跟自己说他姐姐这么不是东西,自己也犯不着一时同情心冲昏头脑答应了狼妖。这到底何苦来哉啊!
元觞那点最后自尊心,也最后得太不是地方了吧!
元觞希望自己在裴德心中到底是什么模样,裴德并不是很明白,但搞得现在这鸡飞狗跳死一圈的,随便他是什么模样都该挨鞭子。
你叫我大哥,可心底里,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什么都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的亲人?!
裴德很是为自己不值,也为他不值,还有些怒气,可听他声音哽咽,又止不住难受,就想要出去安慰他,可是疫神的衣袖就好像是个迷宫,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袖口的位置,他大声喊叫,但他的呼声,怎么也无法穿透这薄薄的衣袖。
疫神感觉到裴德的异动,只不紧不慢地拢拢衣袖:“人就是这样,没个长性。裴德他——”
元觞一抬头,眼睛赤红,瞪着疫神半晌,气势渐失:“大哥不是这样的,他,他定是怪我隐瞒,可我也没有办法。事情未成之前,我本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还不觉得衰老怎么可怕。可那时真看见了,我就——”
剩下的话,元觞没说出口,但那沮丧的表情,裴德已经完全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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