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师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完了!”
千钧一发之刻,那人劈手从他手中夺过了那支笔,反手即在白画师脖子上连画几笔。
湖水灭顶而下,巨大的吸力拉扯着白画师,纵然他会水,也无力抗拒这般巨力,白画师被漩涡深卷,沉入湖底。
听到这里,杨跑实在忍不住打断他:“那你怎么活下来的?!”
老柴头,不,白画师苦笑一声,拉开他一贯封得死死的衣领,那衣领下面的皮肤,看似没有异常,白画师深深呼吸了一口,那皮肤突然鼓起开裂,鲜红的内里,赫然是鱼鳃模样,在月光下微微搧动。
“你,你是说——”
白画师点点头:“没错,他在我脖子上画了鱼鳃,这鱼鳃一旦画上去,就好像长上去的一般,变成了我的。我也因此得以溺水不死。”
虽然不死,但是白画师还是被那汹涌的水流冲出去了数百里远,才在缓滩勉强爬上岸。
他完全失去了方向,又摸索了数日,几乎在荒野中饿死,好容易才寻到有人烟之处。等他半是乞讨半是为人做点零工地回乡,已经大半年过去了。
村里一派繁荣景象,让历经千辛万苦的他心生喜悦,不管怎么受苦,总算结果还是跟医仙说的一样,疫病已经止住了,一切苦难都结束了。
殊不知,这才是一切苦难的开始罢了。
白画师说到这里,声音已然哽咽,泣不成声。
杨跑又是惊疑又是好奇,忍不住想要追问,却被常华按住肩,摇了摇头。他似乎猜到了什么,露出少许的不忍。
过了很久,白画师的情绪才稳定了些,说道:“那日我归心似箭,一进村,也顾不得跟村人招呼,直奔寄养我女儿的那户熟人。所以没太注意到村里人看到我时,那种躲闪的表情。”
杨跑小心地问:“到底怎么了?”
白画师勉强抑制着情绪,过了半晌才道:“我走之后的数十日,瘟疫越演越烈,药石罔效。我女儿,我女儿——”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常华接过话去:“就如同药彘。”他顿了顿,“也就是,以人入药,不,严格来说,是以人做药了。”
杨跑哑然。
好一会之后,白画师才点点头:“她是唯一一个从瘟疫中康复的人,于是就被当做村里人最后的希望,把她入药。一开始,一开始还只是用她的头发和指甲烧灰服用,到后来、后来,放她的血,切她的肉,最后别说血肉了,就连她的骨头都不放过。”白画师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些,说到后面简直是用一种平静得可怕的语气,就好像描述着跟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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