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妇人抚着玉镯,不舍道。
周庭兰笑着点头,从小桃端着的茶盘里接过茶来为长辈奉茶。
周老爷点点头,啜了一口道:“你不在的时候,家里的事有喜房的一个小囝来帮手,既然你回来了,便见见伊。”话音刚落,有一少年揭了帘子出来。
他端正清秀的脸上带着浅笑,穿着粗布长衫,对周庭兰微微一揖道:“族兄见安,我是喜房周梓旬,表字玉书。”
周庭兰却拉下脸,不悦道:“阿爸,你怎未让阿哥归家?”
周家老爷阴沉下了脸,一言不发地把茶碗磕在了旁边的木几上,起身离开。周老太爷抚着胡子直叹:“孽障啊孽障!”周老夫人从袖内抽出帕巾来拭着眼角,却也不说话。
周庭兰的一颗心蓦然沉了下去,似被谁握在手里捏紧了般疼,他哑着嗓子道:“阿妈,你和我说,阿爸怎还未消气?我那时不过是气阿哥不知羞耻与戏子在一起,并不想伊离家!”
“你怎能知伊?”周夫人捏紧了手里的帕巾泣道,“伊竟如此不好,和匪祸、丘八混到一起去喏。你阿爸一怒之下,将伊逐出了族。”
“逐出族”三字狠狠敲在了周庭兰的心上,心口似绞紧了,疼得他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坐在那里,竟不信他的阿哥被逐出了族。老爷若生气把周亭匀逐出家门,是总有天要让他归家的,但是逐出族便是不再让他姓周了。周亭匀便再也不是周亭匀了,再也不是周家小少爷的阿哥了。周庭兰感到眼眶一阵刺痒,指尖都在颤抖。
周夫人见周庭兰惨白着脸,一副神魂俱散的样子,忍不住痛哭出声:“我的儿喏,是哪世造孽……”
就在一屋人黯然垂泪之际,周淇年看见了,屋角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人扭曲地弯起了嘴角。是了,那就是曾经被周家少爷骂作小奴才的周玉书。明明是同辈的孩子,却那般被欺侮,是他自小的隐痛。但是此刻,他听着那个盛气凌人的少爷被逐出族,心下真是淋漓的痛快,带着恶意的痛快。就像心内住了一只恶鬼……
眼前的画面渐渐褪色、扭曲,周淇年不安地抓紧了周淇生的手,但是场景一换,他竟再次看到了失眠遇鬼那夜。
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年轻公子,清瘦而颀长,有着温润的眉眼。他蓄着短发,刘海在夜风里散乱,露出苍白的额,夜色中透明了一般。
“许久不见呢,看到你甚是欢喜喏……”清润的南国腔调,听起来似乎带着幽怨。
“你想庭兰么?庭兰很想念你呐……”带着笑意的声音似乎喜不自禁。
周淇年望向回廊的尽头,黑暗中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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