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多少次都一样,根本没爱过的人,是亚尔。
安朵斯看着指向自己的金色法杖,眼睛里忽然什么都没了,他耸肩笑了两声,眼睁睁看着哈尔帕斯跃下露台,展开翅膀朝第二狱飞去,他后退半步,随即伸展荆棘羽翼,一句话都没留下,追着哈尔帕斯离开露台。
“你怎么比三头犬还狂暴?”
贝利亚尔刚要破口大骂,冥审官已经按住他的肩膀,凑到他脖子边嗅了嗅,“是地狱鸢尾,药量很小,很难被发现,持续服用一个礼拜就能让人情绪失常,暴躁难忍。”
“啊?”贝利亚尔愤懑地推开他,“我会生气很正常!那个混蛋居然诅咒我!!我怎么惹他了,用得着咒我下地狱吗?!”
“不,一点都不正常,谁会在爱人开口说了‘相信我’之后仍然拿武器指他?”米诺斯摆了摆手,转身走入审判殿,“跟我来,我有办法解除药效,如果你想追过去帮他,我也能为你提供一匹飞龙。”
“……”贝利亚尔额上的青筋依然十分突兀,他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跟上米诺斯,“不用飞龙,我有烈火战车。”
“别屁话了,那玩意儿一出门就往坑里栽,这可是幽冥!”
通往第二狱的道路布满了骆驼刺,这种枯黄带刺的植物堆得像山一样高,它们在狂风中来回摇摆,甚至成簇滚动,毫无预兆地挡在眼前。雷云压得很低,安朵斯只能低空飞行,在锋利的骆驼刺中穿梭,紧跟着哈尔帕斯飞入第二狱。
第二狱为黑风之狱,群山起伏,凛冽的寒风在山谷中呼啸,因此又名“黑风谷”,触犯禁欲的人在这里接受惩罚,黑色的寒风将他们卷至空中,永远无法落地。
安朵斯进入黑风谷之后,身体被寒风包裹,翅膀上被骆驼刺划出的细小伤口又被寒风刺得生疼,他咬牙向前飞行,用剑劈开寒风,尽量减少热量的损耗。
哈尔帕斯逃得并不快,甚至时不时减慢速度以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像一只引羊入洞的豺狼。安朵斯察觉到了异常,但目前,除了追上去抓住他以外别无他法,而安朵斯唯一不明白的,是哈尔帕斯为什么知道一百年前的诅咒。
初代哈尔帕斯因为犯下滔天大罪,被禁止了近乎三百个世纪的重生权,即便禁期已过,也只能由帝王指定适格的重生者。然而至今为止,帝王并没有指定任何人,哈尔帕斯依旧是个死灵,一个从第六狱逃脱,化身为约克的死灵。
审判殿的大门外,贝利亚尔捞着飞龙的缰绳坐了上去,从喝下地狱鸢尾的解药后,他整个人一直处于静默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