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和他生活了有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其实他现在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动于衷。起身给自己和莫言倒了一杯水，莫父坐在了自己的爱人身边。

想了想，他最先开口：“细暮的事情……”

“我知道。”莫言猛地打断了莫父的话，仿佛是不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末了，他缓缓的加了一句，“其实，一年前我就知道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莫父抬头看了看莫爸爸，低沉着嗓音说道：“对不起……”

闻言，莫言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他咬住了下唇，将脸埋进了臂弯中，无声的落下了眼泪，心里的压抑感越来越沉重，直到后来，轻轻的呜咽声从臂弯中泄了出来。

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欺骗了一年多，也就只有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或许是不想再忍受下去了，或许是……想让他悔改，亦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他把答案说了出来，可到了最后，伤心的仍旧只有他一个人。

莫言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呜咽的声音已经不能够使他发泄出心中的愤懑，最后，那呜咽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有些空荡的房间中响起，就连听者都有些不忍。

莫父伸出手去，想要揽住莫言，却被莫言一把甩开。

“为什么啊……你不是说过么？你想想啊，你以前答应我什么啊！”莫言抬头，一双泪眼紧紧的盯着莫云飞，他大声的喊着，伸出手用力的拍着自己的鱼尾，水蓝色的鱼尾上顿时出现了几个红印。

“你别这样……”莫父的喉咙紧了紧，伸出手想要抱住悲痛中的莫言，却终是顿住，改用手拍着爱人的背，“你别这样……”

“你以前不是说过么？”莫言突然睁大了眼睛，泪水让他的眼睛变得更加的动人，一脸的迷茫让莫云飞有一瞬间的失神，“你以前说过的，你怎么能忘了？当时你说，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的，久到我们一眼看不到的尽头……”

“……”

“我当时也是那么相信的……”莫言抬手抹了抹眼泪，他闭上眼，轻轻的将头靠在了莫云飞的肩膀上，面色稍微的缓和了一些，声音轻轻的，就像是清风一般，却说着让人心痛的话，“前几年的时候，我还在想，我们两个真好，真的。你还记得和我同时期被培养成人鱼的那几个朋友么？没过几年，他们都换了饲主了，就只有我们……仍旧还在一起，我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二十二年了，我生日的时候，你还亲手给我做了一顿饭，天知道从来都没有做过饭的你，是怎么给我弄出来一顿还能吃的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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