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叹气,伤倒是养养就能好的,可这脸上的疤是下不去了。袁玉林怕他难过,一个劲儿的跟他说他在京城认识何等的神医,一定能治好他,小小却笑了,脸上的伤一牵动疼得厉害,嘶嘶的抽气,看着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好滑稽。
小小说:“疤消不了就最好,这样的脸,爹也不能再叫我嫁了。”
袁玉林默然,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袁玉林将聘礼的钱给李家送去,叫他们编几句瞎话混过去,还答应给李小子说上个真正的媳妇,李家这才罢休。小小过意不去,却也无法报答,心头越来越不安。袁玉林待他像块宝,只要他放宽了心养伤,其他什么都不必想。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小小身上的伤也好了。脸上的疤果然消不掉,横在脸上,就是他自己看见,也觉得心惊。袁玉林忽然发觉,这三条疤,倒像是跟那幅画上的红线一样,拿来一比,果然如此。袁玉林道,这就是他们的缘分,老天爷叫他去救小小的。小小心里惊疑,却也终于安下了心。
好日子还没过上几日,小小的爹忽然来了。他见小小长久不回,怕他逃了,就偷偷到李家去看,却见人家正欢欢喜喜的办喜事,一问乡邻才晓得,原来李家说前头的那个媳妇是失心疯,跳河死了,尸体都没捞到,这才又娶一个。元老头还当小小逃了,气得拿随身的大铁锤把供桌都差点给砸了。元家向来跟乡人不亲近,都说他家男人脾气最坏,李家父子见他这样,原本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就瘪了下去,跟他说,小小被袁玉林带走了,元老头这就找上了他。
袁玉林对他是满肚子怒火,但是小小在一旁劝着,也没说什么,只道:“我是小小相公,你是小小的爹,按说我还该叫你一声丈人。你对小小怎样,我就不说,今日之说清了,小小已经是我袁家的人,不必听你摆布。”
元老头一笑:“相公?你倒是书生意气。不过我这把老骨头还等着小小给我赚个棺材本呢。小小跟爹走。”
小小还拿张纱巾蒙着脸,畏惧的看着他手里的大铁锤。他这个爹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袁玉林哪里抵得住。可是一见那张被炉火烤得黑红的脸,畏惧之后就是浓浓的恨,恨得眼睛也看不清耳朵也听不见,恨得话也说不出手脚也动不了。过了好一会儿,小小忽然上前一步,猛地拉下纱巾,狠狠道:“爹,你看看,小小的脸,这样,还能用么?”
元老头一呆,狠狠的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