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拼了最后的力气道:“别用土呀,雪人就该用雪埋的。”说完。整个人就全化了,只剩下一套衣裳还在李战怀里。李战抹抹脸站起来,脸上烫伤的地方被他整个抹下一块皮来,他却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抱着那衣裳往外头走去,走进茫茫大雪里,忠叔居然无法开口阻止他。
李战在院子里旱柳树下的雪里挖了一个坑,将那衣裳仔仔细细的放进去,又将坑填上,垒了一个小小的丘,干完了就在坟边坐下来,轻轻说道:“白雪,是我不好,说了要信你的,还是做了这样的事。”说着忽然发不出声音来,双手插进雪里狠狠的攥紧,冰冷的雪碰上灼热的伤,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忠叔追了出来,看见他像是失了魂一样在漫天的大雪中一动不动,远远的跪下道:“少爷!是老奴的错!害了少爷!”
李战轻轻一笑,转头对坟堆道:“分明是我害了你,他却说他害了我。”话刚说完就一头栽倒在雪堆上再不起了。
忠叔跑过去将他拉起来,看见他脸上居然带着淡淡的笑,脸颊上两道鲜红的阑干,拿手一摸,还微带暖意,竟是血泪。
忠叔大恸,抱着少爷狠狠哭了出来。
李战没有死,却也大病一场,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醒过来。他被滚油烫伤,脸上脖子上手上,大片大片的皮都烂了,用了多少药都不见好。失了白雪,心里也没了指望,整日浑浑噩噩的,饭来了就吃,药来了就喝,全无精神。
忠叔后悔莫及,却分辨不清到底是因了误伤少爷,还是责难白雪而后悔。
又是一个大雪夜,忠叔守在李战床边一步不敢离,却听得有人敲门。县令府里只有几个长工,早该睡下了,忠叔去开门,却不见人影,疑惑的回到李战床边才发现一只雪白的兔子正卧在李战耳边。
忠叔一惊,原来是这家伙,正要驱赶,却见那兔子爬上李战胸膛,将嘴在他额头、脸颊、脖颈各处碰一碰,留下一小撮雪沫子,须臾就化了。忠叔大为奇怪,怎么这兔子像是在做什么法似的。
不一会儿,李战就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目光转到白兔身上,忽然一亮。
那兔子忽的口吐人言道:“李战,你真真好狠的心。白雪这样真心待你,你却反而害他,如何忍心?”
李战苦笑,被纱布包了大半的脸看来有些滑稽,道:“是,都是我的错,不该怀疑他,更不该害死他。”
白兔拿一对红眼睛看着他,那对眼睛也好像要流下血泪似的,叹气道:“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白雪已是那样,再难活了。”
李战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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