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旧是我们初见时的那般模样,只不过一袭紫衣换了个白色。我在万神殿朝圣阁见到他时,他正拈了一粒璀璨的星辰,搁上虚无的棋盘。我垂头看,一局棋已快要收官,白子胜。
我捏着下巴,皱眉:“这棋风,有点若谷的味道。”看来若谷刚来这里和神帝下过棋,也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神帝悠然起身,长袖合拢,对我俯身一礼:“紫晨星,天罡星焦不离孟,为何此番却接踵而至。”
我亦对他恭敬地做了个揖:“拜见神帝。”
神帝对我微一颔首,我们身遭虚无而飘渺的宇宙顷刻幻变为空谷幽溪,林木葱郁,花香馥雅,鸟啼不绝,一旁的棋桌化作一只简约的茶几,他拂袖落座,我亦随了他,坐在他对面。
神帝身侧的两位小星君奉了新鲜的茶饮上来,我端起一只茶杯,揭开杯盖,异香沁人。心里由衷地叹了一番,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便是茶,也比仙尊老儿那里的好了不知多少个档次,笑问他:“神帝何时也喜欢这些凡间的玩意了?”
他含笑品茗,举止温婉和缓,优雅得令人陶醉,片刻之后,方道:“六界无分高下,凡间亦乃天堂,尔在彼处活了几世,难道毫无查知?”
我放下茶杯,摇头叹道:“神帝久居上位,自不知人世疾苦。”
“眼见耳闻,于一切生灭无所住著,念念消归自性,归无所得。”
我听着这话像异世里佛家的禅语,方有所悟之时,又听得一句:“因果轮回,诸生自灭,本非神可左右。”
我问:“无为而治,我曾在彼世听说过。”
他含笑摇头:“是也,非也,天道纲常,循其有道,非无为,乃毋须为。”
和他谈话谈久了,我往往会觉得有些头疼。可我又不能不陪他聊个开心就顾我自己的正事,是以这许多年来,我甚少自讨没趣来天界寻他。幸而他还算通情达理,又聊了两句,不等我露出焦急而或不耐的神情,便问我:“魔道瘴气近日犯入中天,可使紫晨星受了些麻烦?”
我反问:“不知神帝可知魔尊元魄为何碎裂?可有补救之法?”
神帝并未吃惊,依旧含着笑,修长的手指捻开茶碗盖,悠然地撇着杯中的浮沫:“知也,否也。”
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不,天下不应该有他不知道的事,那就是知道了,他为什么不肯说?我疑惑地看他:“望神帝明示。”
“尔得以重生,乃是命数,修罗星的命格早已不在天界,吾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