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他眼里,我依旧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个我。可这数遭轮回过去,我当真还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个我吗?
月上梢头时,我独自来到云渊境,方踏入此地,便听见悠远的琴声自密林深处习习拂来。片刻之后,云渊阁下,我顺着当空的月光仰望,若谷正坐在阁楼的顶端,抚着他的古琴,似是没有在意我的到来。
我跳到他身旁坐下,他依旧自得地抚着他的琴,我取出怀中的笛子,与他和了一曲。直至萦绕不绝的余音渐渐远去,他方抬头望向天际的孤月,用他漫不经心的语声,问:“圣主深夜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我问他:“除了那面破镜子,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恢复记忆?”
他白净的爪子在古琴上划出一段音阶:“圣主本也不想忆起旧事,何必再来试探风某。”
我道:“说不想那都是假的,这许多年过去,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难道这你也看不出?”
他银白的长发在月色下如同流动的波光,晶莹剔透,我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许久,他才用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的声音,对我道:“你既然真心喜欢他,还是不要忆起旧事的好,今日的事,是我多心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忽然间,我有些哽咽。其实我本是想来对他道个歉,毕竟他辛辛苦苦去天界走一遭,为我求个神器回来,被人砸了不说,我还帮着那个捣乱的家伙说话。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他宽慰我。唉,若谷既然肯对我如此贴心,为何偏偏在情感一事上迟钝到这等地步,这许多年都不明白我的心意。以往我一直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是被时光所冲淡,可如今发觉,到底还是被他的态度,磨平了最后的耐心吧。
我又问他:“那你可知有什么法子可以重塑元魄?”
若谷答:“六界轮回,都逃不过一个命字,若是命中注定,便是魂飞魄散,也有补救之法。”
那么,事情转了一个圈,又回到起点上了。若是能寻回命格,以天界诸神的能耐,或许能让慕远和我一样,改写命运,元魄重生,或者有更好的法子,至少,可以让他不至于不明不白地入了不知何处的轮回,连下辈子到底是做牛做马都未可知。我怅然一叹,道:“那还是得让我记起点以前的事才行,看来。”
若谷再次拨弄琴弦,曲若浅溪,片刻之后,忽又戛然而止:“圣主缘何如此担心他?”
“两百年前,他无端去了一次天界,在那里元魄碎裂,同是大约两百年前,我在天界寻得了新的元魄,重获新生。”我含了半缕浅笑,问若谷:“你相信这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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