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当真好听,至少比我和若谷吹出来的都好听。若谷的笛声虽是悠远绵长,听着倒有八分像怨妇,这许多年给我听得耳朵生茧,陡然换了个调子,听慕远吹些意境深远的曲子,我心情大好。
慕远吹的曲子据说都是他哥哥教给他,可惜他这个才华横溢的哥哥,我到底是无缘一见了么。每当听到这曲幽兰吟云,我都能从慕远眼中看到久远的惘然,仿若在那一眸波光里,顷刻间,山海枯荣。
落日余晖未尽,月色初现东方,紫璃殿外,流萤飞舞,夜色迷蒙,沧漓为我们呈来一只精致的果盘,慕远十分开心地啃着几百年才开次花结次果的蟠桃,我直在心里感慨这真真是暴殄天物,将沧漓拉在身边坐着,问他:“你近来和寒宸,当真一切都好?为何这几日夜里,都不见你们。”
沧漓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慕远,道:“我和寒宸……慕远公子说您……你们……”他脸颊上飞过一抹红晕,恰似天际的霞光般艳丽得紧。我一拍额头,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腕上摸了半响,抬头对慕远,写满一脸恳切:“小祖宗你行行好,把什么咒什么的解了吧,不然以后他俩整日恩爱,没得时间理我们,你也就没得桃子吃了。”
慕远随手将光秃秃的桃核往后一扔:“什么什么咒?”
数日前慕远与我道给沧漓和寒宸下了什么定心咒,所以他俩如今心心相系,分不开了,也所以才夜夜自顾着寻欢不来为我轮值守夜,害得我门户洞开,夜夜被迫与慕远歌舞升平,几个回合下来,我表面上是乐在其中,心中却知这乐子也寻得着实有些力有不足,搞不好哪日就要英年早衰。可如今我仔细地给沧漓把了脉相,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抬眼望天,忽然就明白了,好小子,必然是给了沧漓和寒宸进了什么贿赂,一丘之貉,联合起来耍我。叹我朗朗乾坤,竟然没有王法了么。可我埋头细想,好像那些什么泾渭分明,主次有序的规矩,早被我一笔从律令里勾了……
太阳穴直一阵乱跳,我蹙眉,对沧漓道:“我明日要启程去冥界走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和寒宸好自……珍惜。”
砰的一声脆响,我转头,只见一只巨大的蟠桃从慕远手里落下,在石桌上打了个滚,掉进脚下的云层,没了踪影。我猛地弯腰去接,终还是没有接住,扶额叹:“小祖宗,这下好,凡间又不知哪家吃白食的捡了你给的便宜,要上云层来祸害人了。”
慕远只顾着傻傻地看我,发痴了一般,问:“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去哪里?”
沧漓也满是不可思议地盯着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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