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席依抬手拉起厚重木门上的铁环,席依照着水凝的样子,奋力去拉那个沉重厚实的漆黑木门。许是此门年老失修,拉的时候竟咯吱咯吱的发出刺耳响声,惊起墙外无数鸟群。水凝心下一惊,忙道:“声音过响,我们只拉开一道一人宽的缝隙足以。”
席依点头道:“好。”
开门声在静寂幽深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席依眼皮一阵猛跳,心中不安之意逐渐增强,究竟是离开凤府心中不安,还是被凤陌南发现后抓回凤府的不安,她也说不清楚,只得走一步看一步。
好不容易将门拉开一臂多宽,两人放下手中铁环,轻喘着气,稍作休息。
水凝自怀中掏出一个雪玉令牌,交给席依:“这个东西,姑娘拿着,若是离开后没有了盘缠,自任何一个典当铺都可取银两。便是碰上歹人,将令牌示下也可安保性命无忧。”
席依接过莹白色玉牌,循着那条红色锦线,将其套在脖子上,随后塞进中衣里,带起一阵冰寒之气。水凝待席依收好令牌便只身挤出门外,未等水凝打手势,席依便紧随其后,自那半米宽的门缝中挤了过去。
沧凉黑夜,如墨似漆,四周清净如水,春寒肃风扑面吹过,仅仅只是吹过而已,但水凝和席依周身的温暖却恍若流逝,全身皆被冻入冰底,这一切只因面前站立一人,白色狐裘披风护身,眸中星亮如辰,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们。
那种静,仿佛是在等待,是等待她们的到来还是等待她们的解释,席依不清楚,亦不敢张口问,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眼睛,看到这一幕,凤陌南的心是否如他的白裘一般冷、一般凉。席依心底暗自苦笑,这种感觉怎么有些许背叛的意味。
正在席依不知该如何时,凤陌南唇边泛起温柔浅笑:“晟音,这么晚了出来怎么也不多加些衣服?”
眉间倏地一蹙,席依心头莫名的一酸。
凤陌南淡看了一眼席依静秀侧颜后,将目光一掠,深深刺向水凝眸心,缓缓启声道:“水凝。”这一声说的在席依耳里极缓极慢,极轻极淡,但在水凝心底确如万丈巨浪高声啸过一般,重重击打在灵魂中最脆弱的部分。眼中空洞茫然无依,思绪游离世外,水凝轻轻俯身蹲下,自棉靴中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身子无力一歪,跪倒在地。
凤陌南没有去理会席依眼中的惊愕,因为他知道,席依肯跟着水凝走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