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抽出,不消片刻,幼小漆黑的尸首便自河底缓缓飘起,浮于溟河水面,犹如雪地上一点墨迹。
自远处那“扑通”一声响起,阿株身后的溟兽们便全体齐声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微弱的低呼声。这已经是一百年来第二十九只葬身溟河的溟兽了,谁都不想成为第三十个,谁都不敢得罪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彼岸。
彼岸目色翩然,眸心血色妖艳,波光潋滟,万般柔情看向阿株。阿株静垂眼眸,依旧不做言语,只是裙角如微风掠过,淡淡浮动,朝溟河的方向飘去,步履沉着,毫不犹豫。
彼岸嘴角轻轻牵起一道顽劣的笑意:“站住!你急什么?我又没说叫你现在就去,等过个千八百年的,我厌了,你再去。”
阿株缓缓停下脚步,眸中无惊无喜,侧过身来,看着彼岸轻声道:“时候不早了,该回寝殿了,溟王看不见你,又该着急了。”
彼岸拿起泉池边那条最爱的炫光薄绸,搭覆在腰间,起身笑道:“阿株,你真是我的克星,每每劝我都拿王来压我,而我也真是讨厌,明知道这是你用烂了的招数,却还乖乖听从。”
阿株一言不发,安静的如同被石化。
彼岸也懒得去理会,抬腿踏出泉池,自那群溟兽身旁飘然走过。溟兽们纷纷向两旁退却,让出一条最平坦最舒适的路径给赤足的彼岸,只为让他心情愉悦些,免遭池鱼之殃。
彼岸冷冷低眸瞟了一眼那群卑微的兽族,漠然享受着它们的恭敬谦卑。溟风淡缓,拂过彼岸腰间那条薄绸,恍若雪罗纱蔓,又似金光炫丽,纠缠在明艳曼妙的腰肢间。
一路无话,彼岸施施然转悠回了寝殿,待到踏入冰寒的殿室,彼岸扬声道:“王——”空荡的殿室只有漫天的纱帐,薄如蝉翼,随着溟风在六根巨大的承天石柱间飘渺漾动,彼岸那声轻唤缓缓回荡在殿室中,无人应答。
彼岸心下诧异,回身看着阿株,问道:“王呢?”
阿株略微沉思后,侧身擦过彼岸的身体,沿着殿前那条宽阔明净的道路,径自飘向殿外,片刻后,阿株那抹幽幻的魂魄又悄然折返,抬眸看了一眼彼岸,犹豫着低声道:“王可能,有事外出了。”
彼岸沉寂的盯着阿株,四周静寂无声,那种盯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似是要吃透了阿株的心思。阿株不敢回视,只能垂头等待。
自阿株身上缓缓收回让人窒息的目光,彼岸抬头,放眼望去,那殷红的溟间天际映衬着自己的眼,如同彼岸花的骨血一般,凄美却心碎。王,最终,还是去找她了,彼岸心底一痛,眸中一深,为何王顺了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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