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笃定我今晚逃不了,所以才答应我方才提出的要求,所谓骑兵回城请示,只是个幌子,我们需要的是时间。”
律岩闻言一喜:“莫非公子有妙计?”
顾璋川笑着摇头:“这车内总共三个人,水凝还在昏迷,外面三百个骁勇善战的骑兵,敌强我弱,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我哪里有什么妙计。”
心中一急,律岩追问道:“那公子为何不走西北,反而走东南呢?”
顾璋川温雅一笑:“你怎知我们走西北就一定能逃出生天?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是在赌,赌我这次的运气是否依旧那么好。”
律岩心头一震,呆呆的看着顾璋川,随后轻叹一声:“公子这招棋,行的太险,将来回京,少典那里公子如何解释。”
眼前浮现少典横眉怒目的样子,顾璋川抬手轻捋水凝额前碎发,眸底笑意粼粼,似清波淡漾:“不用解释,安静的听他一顿训斥,待他气消了,便不再恼我了。”
“公子。。。。。。”律岩一皱眉,想要开口劝,却不知如何说,最终在顾璋川凝眸深静注视水凝的淡笑中化为一声低叹。
暗云蔽月,夜空缓缓陷入黑寂,西川外,深河边,密林旁,云震静坐马上,目光沉沉射向那死寂的马车。这般等待终不是办法,公子只说留顾璋川一人性命,这并不难,难的是要留的漂亮,留的干脆,留的没有瑕疵。
举目望了望那暗黑的琼天,云震当机立断,抬起手中火把,左右挥舞两下,骑兵随之而动,以云震为中心,如鹤翼舒展,缓缓向两边移动。马蹄声虽小,却仍被机敏的律岩察觉到了,不动声色的挑起窗帘,律岩心下一沉:“公子,他们动了。”
顾璋川静静的倚靠在软垫上,合眸静养,竟是毫不惊慌。
律岩急声道:“公子。”
顾璋川眼也不睁,挥了挥修长而坚定的手,幽幽说道:“自去驾马往密林走,他们慢你慢,他们快你快。”
律岩纵然心中急迫却也没空追问,忙起身走到车外,待坐好后,挥鞭驱马,向密林驶去。
马车微动,云震眸心一缩,用力挥动手中火把,左右各两次,且挥动速度略快于方才,一双猎鹰般的寒眸紧紧抓住不远处那个墨色浓点。
马蹄声渐紧,点点踏踏,规整有序,似黑色鹤翼展翅高翔,急速追随那抹孤影。
顾璋川面色平静,似安然入睡,忽而唇边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如无波无浪的海面凭空映出一抹骄阳,暖意丛生,微微睁眼,顾璋川抬手撩开遮窗布帘,向那幽暗密林望去。
那林中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