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当做重症之前,他就意识到了只有表现得顺从安静,才有可能摆脱这种生活状态。
于是他冷静下来,开始学习这个情境里他所不了解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去融入周围,就像之前在虚无的白色空间里那名黑人大汉所说的,做出能够“重返社会”的样子。那位老太太每周都会来看他一次,每一次他都尽力表现自己可以离开这所疗养院的资格。他现在明白,这个情境下的世界,没有魔法,他们用一种类似侏儒技术的东西来建立文明——科技。他花了大概半个月,才基本把所有的日常科技有关的东西搞明白,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社会常识,他从报纸,网络和电视新闻上进行高速的吸收。
大概三个月之后,在他认真的请求和保证下,他的姨妈——也就是那位老太太,终于同意他离开疗养院回家。前提是,他必须由两名专业护工七天二十四小时看护,并且参加匿名互助会,一周去看一次心理医生。尽管看起来相当苛刻,涅加尔还是马上答应了这些要求。无论如何,在外面没有人能稍有不对就立刻把他塞进束缚衣里往他头上贴电极。
回家的那天老太太亲自开车载着他来到他以前居住的地方——涅加尔对这里毫无印象,不过无所谓,所有人都知道他失意了。这是一栋独栋的两层房屋,宽敞高大,屋前的草坪像是刚刚修整过,还散发着草叶被碾碎之后发出的味道。
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在他下车之后,小的那个飞奔着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泪眼婆娑的叫着他的名字。涅加尔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不肯松手的小女孩。
“小梅,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老太太从车上下来,用手势示意了一下后面车上的护工,转过头和抱着涅加尔大腿的小姑娘说话,“我们都说好了的,你不能这样。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学会控制自己。”
那个一开始和小梅一起坐在台阶上的女人也走了过来,摸了摸小梅的头,后者依依不舍的放开涅加尔,用力的擦了一下眼泪,委屈的对老太太点点头,像是在做保证一般:“我会乖乖的。”
老太太看看小梅,又抬头看了看那个跟着小梅的女人,拿出钱包,给了她一张绿票子:“谢谢您的帮忙,怀特女士,这是这半天的工钱。”怀特女士接过钱,与小梅道了别,就离开了。
看来是保姆了。涅加尔用他比较有限的知识判断着怀特女士的身份。然后他又低头看了看这个叫小梅的小女孩,还是搞不清她和自己的关系。后者注意到他的视线,眨巴眨巴眼睛,就着他的手问:“他们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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