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让进。而刚才那个本地司机明显知道这事,却懒得提醒他。否则他也不必多排这么久的队,在方才的路口就可以倒回去。
随便的郁闷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很快便平静下来。他一边把车往回开,一边冷静地盘算着要怎么进去。
打的或者坐长途巴士或高铁火车?就怕季逸林被司机或者周围的人看出奇怪来,到时便麻烦了。再况且——他看着季逸林宽大的外套下头拱起的一团,小东西在里面瑟瑟发抖,发出低低的唧唧声。
苦笑,这只季逸林坚持要带来的小香猪是要怎么办?——林林似乎真把它当储备粮食了。
突然看见前面夙城方向的指示牌,距此五十公里,随便嘴角溢出笑容,“林林,还记得夙城大学么?我母校。”
季逸林再次把头转向他。
“我就在那里认识你的,”随便转头冲他笑了笑,眼底一片因回忆而起温暖,“我还在读大三,你从海城过来执行任务。呵呵,我那个时候又笨又菜,害你吃了不少苦头。”
“都十年前的事了,”他淡淡地笑着,感慨道,“那时候还是个愣头青,转眼都成大叔了。”
三十岁是男人的一个槛,再没有二十岁时的锋芒毕露,天真无知,热血冲动。经历了太多的惊涛骇浪,不得不接受那些无可挽回的事实、向命运妥协。岁月磨砺去他所有尖锐的棱角,他疲惫了,也淡然了。他学会了不因他人的挑衅、无礼、冷漠而影响自己的情绪,学会了不轻易激动、烦躁、与人争论,学会了冷静地面对生活中种种的不顺、退一步海阔天空。他也习惯了安静平和的乡间生活,习惯了好好照顾自己也照顾对方,习惯了在回忆的时候因那些美好的部分而微笑,习惯了看淡那些痛苦的部分、而后渐渐淡忘它们。更习惯了因一些简单的幸福而感到满足。
比如现在。
“林林,晚上去书读湖边逛逛吧,”他转着方向盘,笑道,“那里风景很好,你以前很喜欢。”
副驾驶座上的人仍旧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