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为她有心。你们伺候我起来,坐的太久脚都有些微麻了。”
子青闻言抿唇一笑道:“看您以后还敢不敢在池边坐这么久!”
子衿喝道:“小妮子怎么这么多话,还不快把王爷掺起来!”
子青调皮的一吐舌头,赶紧将慕容初扶起,伺候穿了衣物,便往乾元殿的东殿——赫连叡的寝宫来。
还未到殿门口,就看见一队队执事太监提着宫灯过来。雨还在下着,雨丝很细,很绵,像春天时空飘浮的柳絮。
羊角宫灯的光忽明忽暗,赫连叡喜笑颜开的过来,看见慕容初,似是不信,又往前走了两步,待看真切之后,赫连叡脸上的笑意顿时全失,他一把拢慕容初在怀,用身上的宽大灰鼠披风牢牢将他裹住,嗔怪道:“怎么穿成这样站在这风口上,不要命了吗?”
灰鼠披风带着赫连叡的体温,温暖无比。慕容初一阵哆嗦,打了一个冷颤,笑道:“好暖。”
赫连叡虽是绷着脸,却一点责备的意思也没有,道:“身体这样冷,快虽随朕进去。”
慕容初仰头一笑,看着赫连叡道:“宋贵嫔娘娘可是顺产了?”
赫连叡紧紧搂着他,道:“快随朕进殿去。等朕慢慢再告诉你。”
慕容初点头,伏在赫连叡身上,由着他半搂半抱的拥进寝宫。
乾元殿的内室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慕容初赤足踏在上面,只觉得脚下软软的,心里微麻,整个身子似要飘起来一般。
赫连叡和慕容初携手坐在窗边一张四季同春雕花长榻上,梅桃姑姑用云南玛瑙雕漆方盒端了两盏茶来,银镶竹丝茶盅,金杏叶茶匙,木樨青豆泡茶。
赫连叡拿过一口饮了,笑道:“渴得要不得。”
慕容初将自己那盏递到赫连叡唇边,笑道:“也请皇上满饮次杯吧。”
赫连叡眉开眼笑,一口饮尽,感慨道:“真真生命是神奇。会渴会累,会哭会笑。一个孩子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是多么不容易。刚刚在怡景阁蔓婷痛得哭天抢地,撕心裂肺。那哭喊声,朕想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它让朕觉得朕是一个罪人,一个让蔓婷受苦的罪人。”赫连叡说着,满怀欣慰地搂住慕容初,粲然笑道:“还好凤凰你是个男子,以后也不必为了朕受这样的罪。”
慕容初推开赫连叡道:“皇上说了那些,还没告诉凤凰,宋贵嫔到底是不是顺产,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