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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将瓶子握在手里,颔首道谢转身进入帐内。
上好的银碳红红红燃烧着,映照着小小的营帐温暖如春,子青趴在案上正睡得酣甜,子衿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里的芙蓉石螭耳盖瓶隐隐约约残留岚的温度,慕容初坐在榻边,打开瓶盖洒了一些在榻边的珐琅手炉内,一股香甜醉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只觉得浑身舒畅,恍如置身云端。
慕容初实在看不清这个男人,明明和哥哥关系暧昧,现在又对自己体贴入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疑惑间,帘拢翻转住,子衿正皱眉进来,见慕容初安然坐在榻上,才转忧为喜,道:“王爷出去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让子衿好找。”
慕容初浅浅一笑,歉然道:“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子衿可是出去找我了?下次会先知会你一声的。让你担心了。”
子衿笑着念了一声佛,笑道:“可不是。外面天寒好地冻,可让奴婢好找。王爷出去遇见什么人没有?”
慕容初心里一黯,道:“怎么这样问?”
子衿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一条袄毯为慕容初捂上,一边搓着手笑道:“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岚公子一个人站在我们帐外正痴痴的看着呢,奴婢上前去问候,他也不说话,只点点头便走了。王爷刚从外头回来一定冻着了,加条毯子再睡吧。”
慕容初掩一掩袄毯,似答非答道:“是吗?”
夜风凄恻,远远带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琴声飘摇而来。隔得远了,这样缥缈的琴声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缠绵,幽幽隐隐,分外动人。
“子衿可听见什么?”
子衿一脸茫然,专注许久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道:“可不是下午岚公子弹的那首曲子吗?”
“离堂悲楚调,君奏豫章行。愁处雪花白,梦中江水清。扣船歌月色,避浪宿猿声。还作经年别,相思湖草生。”
风如诉,雪连天,苍山远。人在咫尺天涯,却两处不见。此岁,彼年,声声空啼杜鹃血。梦醒时,枉然一片。还作经年别,相思湖草生。经年别后,生死茫茫啊。纵使相思漫湖而生,父皇,姐姐,你们还看得见吗?
慕容初默然良久,兀自泛起一抹昙花似的微笑,含着淡淡的一缕愁绪,自艾自抑,“到底是相思刻骨啊。”
子衿怜惜安慰道:“王爷身子弱,还这样多思?可怎么好?近来已经夜夜难以入眠,消瘦了许多。这样下去可怎么了得?奴婢们看见王爷这样自苦,只恨自己是个奴婢不能为王爷做些什么,分担一点什么,可以让王爷好受些。”说着,盈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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