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谢飞觉得很不适应,感觉上就像看到外星人说汉语,却一下子又觉得亲近了很多,现在这个样子的他,跟校园里面随便抓一个的男生没什么区别。谢飞一拍大腿附和道,“是啊是啊,洋妞皮肤也不好,容易老,哪有中国女孩子耐看……”
白玉堂却像是被打开了话匣子,“……卡内基梅隆那会儿CS一个中国女生都没有,中国人也就才几个……都很亲切……差不多就相依为命一样,……跟亲人一样……那时候老美都看不上中国人……我刚搞出来2。0接口协议的时候,妈的好几个白人在机房外面刷油漆,中国杂种滚回去……白人看不起黑人,黑人看不起拉美裔,拉美的看不起亚洲的,亚洲人又他妈都看不起中国人……总觉得中国人保守,只会死读书,身材弱不禁风……篮球场上全是黑鬼,打橄榄球的全是白人,台湾人日本人就靠着棒球打得还不错,老美还瞧得上眼一点……有次我半夜从机房出来,想去对面街上burger king,撞到几个喝了酒的黑鬼,打了一架,差点掏枪……操他妈的警察也不敢怎么管,他妈的黑人组织动不动就闹反歧视……中国人从来都是自己窝着过……过得下去就行了……没人关心搞政治……后来我就练搏击,练截拳道……那年全匹兹堡市自由搏击大赛第三名……两米多高的毛子,三分钟被我打在地上爬不起来……哈哈,后来机房再没人敢闹事过……我就是要拿奖……CS专业在美国也很热门……奖学金很难……我老板招了中国人……不少人明里暗里给他眼色看……不过无所谓了……都是中国人……谁拿奖都一样……可是……可是他妈的他去入美国籍……去给防御计划搞制导协议……我操他妈的……”
白玉堂滔滔不绝的说着,夜色里纤长的睫毛在眼睛周围投下轻颤着的阴影,像是往事的幻灯片一幕幕闪回。少年般清亮的眼眸里闪着光芒,那种坚定又深沉的光芒,一度让谢飞以为他根本没有醉。
最后白玉堂还是倒下去了,嘴里还嘟嘟哝哝的,“国内的啤酒真没味儿……白酒也就是个空劲头……还是我家乡的那种黄酒好喝……你喝过没?……十八年的女儿红……陶罐子里的深琥珀色……稠稠的……倒出来都会挂在杯壁上……加点姜丝放点红糖热一热……冬天喝了全身上下都是暖的……”
没想到这家伙醉了这么能说,三个月的话都被他说完了。上课的时候怎么就那么言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