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界在这一刻潮水般涌来,她不甚适应。
待到洒下最后一捧土,宾客们开始逐渐散去,这些人自然不会失礼,却也影响不了什么情绪。
她跪下来开始祷告。魔法师的葬礼上没有牧师,也没有十字架。她至亲的兄长一生病魔缠身,并无太多值得刻在墓碑上的丰功伟业。她订做的石碑上只有姓名和生卒年月,下面用古腾堡体刻了一个单词。
Reborn。
她心中有一根弦崩断了,眼前一黑,向前倒下。
并没有如预想的与石板亲密接触,她一惊,反而清醒。阳光化作实体,垂在她眼前。
一个年轻的金发男子扶住她。
“你还好吧?”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轮廓分明的五官瞬间光阴流转,美得惊心动魄。
她一时忘记自己还坐在地上,她怀疑自己会陷进去。但是在那之前男子就自如地收回了表情。
她赶忙站起来,有些尴尬地躲避着对方的目光。她不记得他和自己家有什么联系,应该是教团安排来作为礼仪的人物。
“请节哀。”男子的一切言行都分寸有道,并无与葬礼不合之处。然而他仅仅是存在在那里,就带入一室灿若信仰的阳光。分明是男子却如此美艳惊人,金发低垂,仿佛日光降临人世。他的微笑淡得几不可见,但是她确信他在微笑,蓝色瞳孔中有着深不可测的旋涡,她不自觉被吸入,那种神采飞扬温暖了她,于是阴霾散开,云开见日。
他是如此醉人的男子。
她的泪水在葬礼上第一次无言涌出,洒落在他的黑色礼服上,水斑如同彼岸花般成蔟而生。她和九年前一样慌忙掩饰,他却只是温柔地对她笑了笑,扶她起来。
那是最初属于她自己的阳光。她与维克多?梅利弗伦初次相遇时,她尚不知道自己已被这道光捕获,心甘情愿赤足踏过荆棘。
因为冬天已往,雨水止住过去了。
他指尖轻弹,唱机便换了一个调子。那些酒一般醇香的声音缓慢地回荡,杯中的液面微微晃动。
他环住女人,女人的丝袜在他□的皮肤上暧昧地摩擦。他有些厌倦地转动酒杯,让酒氧化。
他多年没有再回法国,也已很久没有碰过法国女人。他对自己冷笑,二十五年耽于声色,即使是做给人看也够浪费生命了。
是时候离开了呢。
他自知形势的严峻。他和他那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学生们不同,他从小就深刻知晓人情冷暖。他可不会愚蠢到期望什么人的爱情,连仅有的那些让他对英国有所眷恋的人都离开之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