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珊德拉怎么办?”我惶惶然地说,“难道你要她一个女人…”
“凯珊德拉不是普通的女人。”他用温柔的语气坚决打断了我,“她很强大,比你想象的要强大得多。对她而言我们无谓的保护只是一种限制,你要相信她。”
末了我终于恍然点了点头,他仿佛终于宽下心来一般,笑容在黑暗中仍然潋滟无比。
“你先睡,什么都不要想。”他把我扶到床上,分明是黑色的眼中却有我为之疯狂一生的色彩,“我去解决一些收尾工作。这里我早就做好了结界,应该不会有人打扰。”
然后他便转身出门,我翻身倒在清新柔软的床单上,再度被弥漫的黑暗包围,却切肤地知道,意大利朦胧鲜艳,油画般的旖旎景象和那之中游刃有余的人,已永久地离开我。
雷格勒斯屏蔽了自己的脚步声,然后不紧不慢地下楼来到旅馆的后花园。雨已停了许久,深秋焦黄的草覆过脚面,枯朽的表面上有苦涩的清香气味。地面依然湿滑,云已散开,上弦月藏在氤氲的雾气后半遮半掩。
他冷冷地笑了,柔软的月光把那原本苍白的绝色容颜映得鬼魅般残忍而妖冶。
右手中指上的玫瑰形黑曜石戒指猛得闪光,空气颤抖起来,花园里的冬青叶骤然漫天飞扬,随即纷纷凋落,归于无声。
“不错,看来你还知道逃啊。”
他上前一步,Frenza已经幻化成了一把精美的短匕首,在铁灰色的世界中泛着冰冷的血光。他看着被自己的结界捕获的猎物,此刻正以极其难看的姿势在狭小的空间里跌跌撞撞,不断挣扎,绞尽脑汁想要穿透看不见的牢笼。
他让结界浮起,把小个子男人也悬在了半空。那个愚蠢而倒霉的家伙皮肤灰暗,形容邋遢猥琐。
“也许你觉得抛尸这招很高明,”他完全不着急,对付这种家伙不需要他承担任何风险,“可以避免被任何人怀疑到。但你恐怕还是失算了,大约你没有想到我和凯珊德拉会来意大利吧?”
费尔诺斯依然毫无章法地尝试用蛮力打开结界。他不含任何怜悯地注视着他,扬起的嘴角中寒意更深。
“取得希斯维尔和安琪琳娜的信任,然后把他们分开,各个击破。”他镇静地说,“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其实原本你还是有机会逃脱的,今晚那么混乱,如果你事后不再出现,我也无心再来管你,也许你还能保得一时的性命呢。”
费尔诺斯停止了挣扎,恨恨地望着他。
“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