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优美,几乎要将温弗莱少爷稚嫩的世界观灼伤,“但是,艾瑞克生前说过,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可以站在这个起点上把握自己的方向。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把握的机会,你看如何?”
不能动弹的温弗莱夫妇死死地盯着一大一小两个轮廓。温弗莱少爷沉默了许久,仿佛耗尽勇气才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点了点头。
“我可以放过你和你的家族,虽然我会削去你们的头衔,没收你们的资产,将你父母放逐出英国。”温润的口吻阐述着冰冷的结局,“而你,可以在我身边从头开始,好好体会一下,真正的贵族是如何驾御命运的。”
“好吧,看在你能放了爸爸妈妈的份上。”末了那孩子说,含着几分困惑和倔强的不情愿,“你要我改名叫什么?”
“你要保持着原来的名姓,”梅利弗伦却果断地拒绝了他,“一生都要记住自己的姓氏,任何时候都切记不可以忘了自己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
然后梅利弗伦站起身,结界解除。温弗莱少爷愣愣地看着照亮他之后生命的阳光滑行一般步履轻盈地离开房间,光却没有黯淡下去,反而越来越亮,呈现出世界狰狞而率真的轮廓。
“真是辛苦了,执政官先生。”
维克多在楼梯下降的平台上停住,夜已深了,趁着黑暗他无奈地笑了笑。矮小的男人比他站得高了两级台阶,他还是不得不俯视他。
“你也很辛苦啊,”他苦涩地望了一眼拉塔托斯克手上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被处决或放逐的贵族名单,“不回去休息么?”
“您都还没有休息,我们怎么好意思先回家呢?”拉塔托斯克的语气很难说是讨好还是讽刺。
“没关系的,”他也就顺势说了下去,“你找我有事么?”
“啊,没什么事。”瘦小干枯的青年脸上只有一对黑眼睛发着炯炯的光,“真没想到,我最后有一天还是要跟该死的贵族们共事了。”
“那真是有劳你了。”他轻轻地笑了,或许是习惯于此,并不觉得尴尬,“对你来说,与腐朽邪恶的贵族们同处一室也许是耻辱,但对我来说,得到一位有能力的人帮助则是非常荣幸的事。”
他满意地看到拉塔托斯克的眼神阴了一下,但随即恢复原状。
“那么作为帮助您的酬劳,您打算给我点什么报答呢?”拉塔托斯克笑得很自鸣得意。
“你想要什么?”他是温和的,却并不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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