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么?”他的明知故问让我觉得有些可笑,同时内心深处有些不敢相信这次核的效力竟然丧失得这么快。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他轻捷地转身,用魔法换了一块干净的毛巾,随即满不在乎地托起我的头发继续擦干,“也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哪怕是血肉相连,也必定有所差异。所以雷格勒斯制作出来的核与他母亲的灵魂镜像终究是不同的,不能那么完全地跟本来的你契合,效果会差一些。而且魔法和精神的过度消耗也会加速核的崩坏。不过你大可以放心,虽然接下来也许很多年里你都会常常头晕,但离彻底毁坏消失还远得很。”
我沉默。沉默在几分钟里横亘在我们中间,让我们彼此都失了言语。
“您果然很周到。”末了我凉凉地笑了,“任何魔法都是有痕迹的,所以干脆以普通人类的姿态生活,反而是最完美的隐蔽呢。”
“既然蔷薇教团不在了,结界已经不能挡住那些还有必要防备的人。不过一些简单的小魔法还是不会被人发现的哦。”他却仿佛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变化,依旧浅笑盈盈,低下头来望着我,我的头发在他白玉般的指间划过,闪着金属光泽,“还是说这是贵族家教中的所谓绅士风度?”
“我看我得回去休息了。”自知自己从来没有加拉哈德那种口才来反驳他的讥讽,我坐起身,“您也早点…”
然后发生的事再一次狠狠地在命运的轨迹上划出了急速坠落的一笔,跌得晕头转向,再也无法从生来的罪孽中爬起来了。
我从来都对可能发生的事态估计不足,又或许没有人能充分理解命运的想象力。
他忽然抓住我的左手,我在下意识将手抽回来时又压到了他睡衣蓬松的袖口。
原本就仅靠两根衣带维持仪态的睡衣立刻就马失前蹄,向下滑落,裹着一层水蒸气的柔和皮肤大片倾泄而出,那一瞬光泽晃得我眼眶酸痛。
那不是普通刺青的青色,而是完全的,没有夹杂丝毫希望的,彻底的黑。仿佛用烙铁将数代人滚烫的理想和幻灭烙在鲜活的肌肤上,花叶的纹路像一件没有生命的工艺品般清晰精美,与皎洁的肌肤形成了残忍的反差。
我不忍看,却死死地盯着那幅惨绝人寰的画面,眨眼的力气都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抽走了,任由失去控制的泪水在不堪重负的眼角处冲出那道隐秘的界限,在空气中横流成明晃晃的痕迹。
我不相信,这不可能。我们分明相识那么多年,那十三年间我们无忧无虑地谈论诗歌和剧本,讨论教育和生命。那都不是梦或幻觉,不管是教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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