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恨地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濮落轻揽起由尘的腰,苦笑道:“我也是怕神鸟扰民,等前往妖界时,一定唤来宿天鸟。好了好了,快走吧。”说着,揽着怀中的人快速腾云。
由尘斜眼睨着他,只笑不语,自是知道他心中想的什么,无非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如此,可是有失清乾仙君一世英名?
嘴角懒魅的淡笑不止,两人便这样紧挨着,朝着那越来越近的崦嵫城,腾云飞去。
途中,濮落突然问由尘:“尘儿,这么多年,你都再未回过西天佛国?”像是斟酌许久,才开口询问了出来。
由尘默了一下,淡淡回道:“自那日一朝堕入红尘,我便再无回头之路,又怎么回得去?在你眼里,我又岂是灵狐?还不只是一界妖孽。”
濮落淡笑着摇头:“你在我心中,只是由尘而已,并非其他。”眉头略微轻蹙了一下,“只是……你还记得那个推你入凡尘的人么?优罗钵界的异生花,钵多罗?”
由尘看向他:“你想说什么?”顿了一下,又道,“我最深的记忆便是在优罗钵界,连身上的异香,也是因为染了他的体香,又怎会不记得。”
濮落思忖片刻,缓缓道:“我记得,有一日与南极仙翁对弈,他说起过西方佛国的一件惊天大事。只欠三日便能盛开的优昙钵华,被人打入红尘轮回,临界佛国最近,亦是沐浴梵香最深的挲迦耶城,从此没入黄沙。而那个人,正是钵多罗,他堕入魔道,有人称之邪佛。”
由尘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地回望濮落,散去慵散的眸光,满是疑惑的询问。
“我虽不知真假,但是,既然南极仙翁肯与我说,定然错不了。”濮落叹息一声,“据说,钵多罗清醒后,以散去根基赎己罪,之后,便不知所踪。”
沉默半晌,濮落盯着眼前失了魂魄般的人,轻按住他的肩:“我说此事于你听,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东西不必记恨太久,那些东西终究也是要消散的,你的执念,不能改变一分一毫。”
“走吧。”
淡漠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淡金色的眸淡淡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郭,无暇的脸颊像是冰雪冻僵了一般。
濮落未再多言,虽是心结难解,但他不愿意说,再是相逼也无结果。
随缘,随缘吧。
或许,缘至深处,什么恩怨也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当两人到达崦嵫城的城顶时,看清崦嵫城的现貌,不由双双愣在了云间。
第十八回
浊黄之气笼罩整片城的上空,四处弥漫着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