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也许是时候跟他坦白了……或许更早就应该说了?毕竟他已经没机会喊母亲一声「妈妈」了啊……
「阿贝儿是姊姊。」他的眼神很纯净,语气很理所当然,「也是最能理解我、对我最有
帮助的人。」
他没办法和父亲抒发对烟岚、对母亲的思念,他甚至不敢提及,就怕父亲崩溃──前者是神也是带走挚爱的凶手;後者是,魔族永远无法释怀的痛、甜蜜的伤痛。
只能逃避,一百年後再想起,也许就能好好想起了。
也许。
总之,现在他身边也只有贝姊能以过来人的身分,帮他在心里找到收妥记忆的地方,给他走下去的支持与安慰。
现在想来,昨日贝姊突然的邀约,恐怕是代替他想起一年将满,事先让他把心灵和脑袋都给风吹成空白──难怪一下子想起很多事的他这麽平静,原来是已经打扫过思绪,不至於超出负荷量。
「姊姊吗……」安莱儿喃喃念了一声,然後抬起头,说:「我来找你的所有目的都达到了,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却被突然想到什麽的诺尔云丝喊住:「等等,安莱,母亲有话让我转述:『如果要生女儿,人家会想要小安莱这样的女孩子唷。』」
在安莱儿来不及忍住的瞬间,鼻头发酸得足以落下泪来,她没有转身表示什麽,仅只点点头,仓皇离去。
诺尔云丝目送她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默默从办公桌前站起,走过去带上门,然後背靠著门板,没有聚焦地看著天花板。
还是去问问寒星为何要去耶斯布鲁好了!
……还有司予到底有什麽打算。
谨遵母亲「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的教诲,诺尔云丝迅速拉开门,潇洒地抛下一桌待阅的文件,到每个司予寒星可能窝著的地方,厨房、图书馆、她们的小院子、花园……沿路没忘记询问侍卫、巡逻及路人,却怎麽也找不著。
会不会是外出了呢?总不会是已经离开了吧?
越找心越慌,越慌就越要强迫自己冷静,於是他停止无目的的步伐,转向一旁的侍卫随口询问:「有没有看见司予或是寒星?」
那名侍卫站得直挺,双眼没有丝毫温度,彷佛对周围视而不见,听见皇的问话连头发都没飘一下,只有嘴部肌肉僵硬的动一下:「没。」精简有力且冷硬无比。
诺尔云丝随意地点头说声「嗯」,就要移往下一个转弯继续问,却因那个依然僵硬的声音转回去。
「背後,走过,司予,自言自语,『高塔』,找人,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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