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贤,子贤,你是真健忘,还是听不懂我的话?这里没有子贤!从来都没有!”叶欢忽然打断他的话头,眼内浮起浓重的厌倦,脸却依旧俊美得不沾丝毫烟火气。
松开栏杆慢慢向床边靠近,明鬼的脸上带个恍惚的神情,眼神惆怅哀伤。
“你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子贤,我知道是你。你活着时就喜欢凡事自己动手,为此被先生罚跪也改不掉。我一直保留着你刻的那方印,死前还吩咐他们随我入葬。子贤,你的技艺是独一无二的,看到那些东西我就知道是你。”
他单腿跪上床沿,半长的黑发垂到脸旁,薄唇颤抖。
弹性极好的床面下陷,绣满杜鹃的大红床罩被牵动收缩,图案变得有些扭曲。
叶欢抬眼和明鬼四目相对,两张各具特色的俊脸间距已超出正常尺度,显出几分暧昧和亲密,而他的眼神却充满嘲讽和鄙夷。
“原来是这样,你的这个理由真是够可笑。爱好手工的人比比皆是,你能看出一个针脚和另一个针脚的区别吗?还是能从刀痕看到作者的脸?滚吧,我已经听够了你的废话!”
明鬼的眼神变了又变,突地扑向他,高大的身体在对方脸上投下了浓重的阴影。
然而,叶欢还没能扑到,明鬼倒先自直挺挺地栽倒在床沿,再顺着软滑的床罩滚落到地毯上,整个身体犹如一只装满土豆的麻袋般沉重。
“霸王硬上弓?凭你?真是贻笑大方!”
叶欢收回右手,扯起被单裹住身体迈步下床,脚有意无意地踩过明鬼那只摊在地毯上的手走进浴室。
侧脸僵卧在艳丽无比的花团间,明鬼的脸惨白而绝望,眼泪成串滴落下来。
还没能拐出后街,一千就被开阳挡住了去路。
“你不对自己的行为做解释么?”开阳背对他而立,白衣在银光下泛着微光,背影冷冽峭拔。
一千打了个踉跄收住身形,但却顾不上去理会开阳,而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后。
柳兰君低头站在黑暗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见他一向整齐的长发有一络散开在肩上,仿佛代表着他此刻纷乱的心绪。
移开视线,一千无端地感到有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头升起,然后慢慢向四肢漫延,冻得他全身都冰透了。那件轻薄的衬衣穿在身上没有多少份量,也没能带给他一丝温暖,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根本没穿任何衣物。他伸手抱住自己。
不行,根本不管用,身上仍冷得透心凉。他哆嗦着将自己抱得更紧。
“怎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