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掷千金的阔绰让不少显贵都比不得,钦点了落月的名要听她弹琴唱曲,还得一群莺莺燕燕跟前伺候着酒菜。他素来是风月场的老手,说来如鱼得水,可头一回这美色晃眼,他心下却如明镜,实在高兴不起来。
落月凑过来给他斟酒,一双杏眼里满满都是情意,“公子可是有心事?还是落月的曲子唱得不好?自公子来了,还没笑过几次呢。”
恒越自是不会唐突佳人,温言细语说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更扯过落月手里的帕子轻轻嗅着胭脂香,闭上眼闪过的却是一袭白衣的倒映,一杯酒冷在喉中。
千年不过一瞬,人间天上,恒越不知与多少人结过欢、交过好。那一双双眼,嗔的、怨的、痴的、慕的,他都见过,心里但有些了什么感情,还真的瞒得住?至少他是不信的。可唯独那个人啊……欢笑是那般,怜悯是那般,眸子里除却静谧之外什么也望不见,清澈的让他心慌。
这一夜半点也没纵情,早早就回了铺子里,刻意装出来的食色餍足在对上长陵那细致温和的笑容后全然没了兴致。偏偏那个惹他不快的人还淡笑着问了一句,“阿越,怎么回来的这么早?若是累了就回屋歇着,铺子的事我一个人也应付过来。”
恒越本是存了一肚子话要气他,什么胭红楼的姑娘才貌无双,落月的曲子唱得婉转动人,如何一夜春宵,如何惜花折花,对着这个满目慈悲、笑如春风的人——什么话也说不出!
可愈想愈不服输,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得几乎恨不得把那个言笑淡淡的上仙狠狠囚在怀里问他一句,可是当真不在意,可是当真不吃醋!心里焦灼的能烧出火来,最是怕再想起长陵云淡风轻的眼神,好似他抓在手里不过一把细沙。
夜不能寐的过了两三日,恒越又不知从何处领回来一只猫妖,不过百年的修行,堪堪化成人形。少年的模样却清秀艳丽,眸子里能滴出水来,两只手缠在恒越手臂上,胆怯而乖巧。恒越跟长陵介绍说,“路上捡到的小妖,非要跟我回来。”
长陵依旧是笑得静谧,眼底温柔,“好,那我去给他收拾个住处。”
恒越好似终于得逞了什么,扬着笑说,“不必了,他就跟我睡。”
“也好,先吃饭吧,我去给他添一副碗筷。”长陵说着,还不忘对猫妖笑笑,轻声叮嘱,“屋子布置的简单,若是少什么,就让阿越给你添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