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这是官家体面,朝廷制度。但生死有命,他若救不出我,至多担个过失处失,再不至于斩首谢罪。我猜,端王带领军马一到之时,定是先布下数层强弓手,然后逼你出去商谈,你一现身,霎时万箭齐发——你轻功是好的,不过可好到能带着我,飞越九重箭雨的地步?”
唐悦越想越觉可能,自已原先所思,竟真如叶长风所说,失之千里了,却仍不愿就此认输,冷笑道:“你说端王会不顾你的安全,公然放箭射我们?这话,有些可笑罢!”
“你解了我的上衣。”叶长风闭上眼,淡淡道。
唐悦有些疑惑,还是伸出手去,自叶长风的领扣开始,一粒一粒松开,不知为何,手竟微微有几分颤抖,比解开江湖最负盛名美人的衣衫时还多了份紧张,又有些宣不出口的期待。
晶莹的颈项露出,接着是白玉般的赤裸胸膛,叶长风的肌肤温润细致,有如上好的丝绸,然而这些却不是重点。这具清劲诱人的躯体上,竟处处布满大片的青紫瘀痕,交杂着血痕初凝,衬在一片白晳中,格外触目惊心。 唐悦倒吸了口凉气。他风月经验何等丰富,一望便知这是房事痕迹,然而却已不是欢爱,而是凌虐了。手不由自主再往下,扯开叶长风的腰带,露出同样遭虐的小腹——
“住手。”叶长风声音仍然冷淡,“不要再看了,下面也是一样。这就是他做的。他没法扳倒我,只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逼我自尽或退隐——如果有名正言顺杀我的机会,你想他可会放过?”
“怎么会这样……”唐悦愣在当场,事情越发出乎他意料,心中莫名烦乱茫然,实是无可名状。
听在叶长风耳里,却生出了误会,以为唐悦仍是不信。胸中不由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素性要强高洁,迫于无奈之下,才将自已最屈辱的秘密暴露于别人的眼目下,难堪之情,已到极致,硬仗着尽责心撑住,才勉力保持若无其事,谁知对方仍有怀疑——罢了,我能做之事,也止于此了。
紧闭着双眼,不再多说一句,唯有急剧起伏的胸膛才能看出藏在平静下的暗潮汹涌。唐悦敏感地发现叶长风的不对,稍一想,已知原因,不由有些歉疚,又有些怜惜,杂着微微的敬佩,轻轻伸手,替叶长风将衣衫掩了,柔声道:“对不起,还要借你做人质用一下,你莫要生气。”
12
将至天明,夜色最是深浓,雨丝不知何时飘起,无声无息地浸湿了树木屋宇。
平阳府城外的山林中,有人在飞鸟般疾掠。
“至道元年二月末,飞贼唐氏一名,以知府为质,雨夜狡计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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