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扑鼻而来,带着药物的腥臭。
“那日和他谈论了几句,这个借尸还魂的恶鬼倒也忽然看得通透了。”
“看得再通透也还是要离去,大哥,嫂嫂走了,你莫不是要把我的心也要一同剜了去。”
“你如今就是这样看大哥的?我确实想让他走,如若他不回来,也不会有这许多的事发生,可是,还是不忍看你伤心,真是叫人为难得很。”
君淮接过药碗,汤药苦涩,沈君逸坐在床前看他皱着眉喝药,苦味扑在他脸上,像是一路扑进了他心里。
“因为舍不得看你伤心,所以,只好让你离开了……”
沈君逸话一落口,已经喝完药的君淮陡然抬头睁大了眼睛,奈何已经晚了,蒙汗药下肚,天旋地转。君淮勉力掀掉身上的被子抬手抓住床柱想要直起身来,可四肢发软怎么都使不上力了,他瞪着眼睛看向沈君逸,对方面无表情抬着那只已经空了的药碗看着他一点一点从床上倒下去。
“他不回来,玉笙不会死,你不会那么怕我,那天我在灵堂外,抱着孩子,你远远就走了,连来看我一眼,问一声我如何了都没有就走了。纵然他是我亲弟,死人就是死人,不该留在这里,你一再心软,那只好我去送他一程了。”
君淮想说不要,他脑中闪过那日狰狞着面孔向他扑来的兄长,他明明已经答应他不再见翊辰不再念他不再想他,为何还是要迎来这样的结果。
“君淮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宁愿你的心是冷的宁愿你始终独自一人……都不愿……你属于别人……”
后面的话君淮已经听不到了,他闭上眼彻彻底底晕了过去,身子将要栽下床的时候被兄长一把抱住了。沈君逸如同抱着一个婴孩一样抱着沉沉睡去的他,手指撩起他的额发,露出的是紧闭的双眼,那漆黑的眼珠子,被遮得严严实实。
你们最后一面都不可以见,见了也是伤痛,不如断个干脆。
沈家的马车从后门悄无声息出发的时候,苏翊辰正在家中看后院开放的一枝白梅。车轱辘碾过长街的石板,碾碎缝隙间的白雪,沈君淮在车厢里睡得毫无知觉,他不知道苏翊辰折下了一枝刚开的白梅,放进了窗下的琉璃花瓶里,孤孤单单的一枝白梅,枝桠上绽放了两朵相依的花,苏翊辰看着那两朵贴得亲近的白梅,觉得如同自己和君淮,站得那么相近,面容却朝着两个方向。
苏翊辰抄起一滴水洒在梅花上,沈家的马车早已驶出的长街,遥遥的向着栖灵寺去了。
先前交与沈君淮的黄符已经被沈君逸收好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