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行云,很疼……飞天恍惚地看着平舟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撕开他衣服,拿出药瓶,粉末纷纷扬扬倒在伤口上。真的很疼……当初行云也这么疼过对不对……眼前晃动的人影渐渐变多,飞天努力撑着自己,把眼前那已看不清面目的人推开。
“飞天!”
谁在叫他?看不清的人影晃动,飞天跌跌撞撞,扶着墙看着围在身边的人。都是谁?是谁?飞天扶着墙慢慢向外走。有人想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手腕一翻,双盈剑就挥出去。他眼前一团的混沌,各种各样的颜色,耳边是乱纷纷的声音,不知都在说些什么。只有一个念头……生死,都不分开。一起走。
一起走,去游历天下,去看遍名花,去故乡,去一切想去的地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耳边彷佛有大风呼啸,像狼的号哭。那种失了群的一只孤狼,在雪夜里迷途,将死之前的号声。
飞天定定神,看清楚拦在前面的是星华。迷迷糊糊地,冲他笑一笑,“好兄弟,你来送我上路的吗?我要去找行云,以后就不回来了。”
星华说的话都被耳边大风的声音掩掉,飞天无力地推一把他的身子,继续向前走。行云在哪里?找不到他的方向。他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飞天茫然四顾,烟水浩淼。后面有人在喊他,声音渐渐清晰。
“飞天,回来,飞天!”
“回来,飞天!”
飞天看到身后许多人,站在崖岸上。岸上……是了,他站在水里。这是什么地方?一路上跌跌撞撞,他打伤了星华,推开了平舟,跃身跳了下来。这是什么地方?
“飞天,回来!”
回去做什么?飞天咬咬嘴唇,他记得他要找行云。那里没有行云,为什么要回去?发尾湿了水,淋漓地披了一身。
尾声
时光残酷,一去不见回,谁能留住世上温情?
杨行云翻着桌上那一迭纸,上头是飞天的习字。这句话写在上头,墨迹淋漓,不像写字,倒像秋风狂草。他的毛笔字写得始终不好,和他现在高贵的地位极不相称。
不过他也不是不用功,可能写字这件事真的有先天不足的说法,并不是努力就一定能写好。最起码,飞天已经非常刻苦地在练习,但那蛇爬虫走的字还是没有什么进步。
风吹得纸页哗啦哗啦地轻响,飞天安然地伏在书桌边的软榻上,腰间的薄绸软被已经一大半滑到地上,衣衫松脱,露出光滑的肩膀。
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