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龙君不复初时的强悍,容貌虽说像精致的瓷器,美则美矣,但太过脆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磕碰坏了。聂云杰很是用了一番功夫,才在不吵醒敖溯洄的情况下打开了车门,把他抱进去靠在座椅上躺好。
聂云杰尽量轻地关上车门,坐进车里将暖气开到最大。现在才是初春,天气冷得很,刚才在更衣室里又弄得太过火,著凉了可不好。
此刻的敖溯洄在聂云杰眼里看来像是件易碎的珍宝,叫他万分爱惜,又不敢触碰。之前除去妖魔的时候还很强悍,为什麽现在虚弱成这样?也罢,以後有的是时间为他调养。
聂云杰再看了一会敖溯洄的睡脸,才发动汽车。
回家的路上,他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在十字路口停下等待绿灯的时候,敖溯洄动了动,低声说了句什麽。
聂云杰起初没有听清,等他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名字时,内心不由得大为震动。
他想到敖溯洄在水族箱里的那些日子,他隔著冰冷的玻璃一直看著自己,又想到他诉说被贬谪的故事,还想到曾经做过的那个怪梦。来不及思量这些事件之间的联系,交通灯的信号就变了,排在後头的车鸣起了喇叭,催促他前行。
接下来的一段路他开得有些分心,忍不住去想,敖溯洄是抱著怎样的心情来到自己身边。他多少有些了解,却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如此执著。
何苦呢。聂云杰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将车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然後转头去看一旁的敖溯洄。
敖溯洄这时候也醒了,正看著他。
“到家了。”
“嗯。”
大概是光线昏暗导致的错觉,聂云杰说完那三个字之後,敖溯洄的回应依旧冷淡,但是有一瞬间他的双眼闪闪的发亮。像小孩子一样。
看得聂云杰又忍不住,解开安全带侧身过去吻他。很克制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在狭小的车内空间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比情欲更叫人心跳加速的东西。
聂云杰感到很不适应,帮敖溯洄解开安全带後就退到门边,看著後视镜,开口化解这奇怪的气氛:“幸好你醒了,不然我还真没法再把你抱到楼上去。”
敖溯洄面无表情,叫聂云杰觉得自己刚才看到他眼睛发亮果然只是自己的错觉。他点点头,“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