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灵光一闪,他突然记起离开义庄时,他向钱孝儿要来的那几十个路引,不禁将目光落到了红伞的铜铃上。
他慢慢收起心思,将伞拿到眼前,不大不小的动作,令铜铃稀稀拉拉地响了几声。
看了片刻,他突然对铜铃里的冤魂说:“我放你们自由,你们都去投胎吧……”他的声音很轻,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说完,就掐起指诀,低声朝着铜铃念了几句咒语。
铜铃猛烈震动起来,略显沉闷的铃声倏尔大作,瞬间,几道幽幽的蓝色冷光从铃中飞了出来,白蟾宫朝着空中撒落一把类似黄纸的路引,平静地对那些幽光道:“走吧……若心有不甘,何仇何怨,都去地府状告吧……”
那些蓝光一个个落到飘洒的黄纸上,片刻,便携着黄纸静静消失在夜空中。
白蟾宫捂着嘴,猛烈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喘息不停地平复下来,摊开掌心,又是一道殷红。
他摸了摸喉骨,那里好似有火在灼烧,很难受,割了生在喉珠上的毒囊,若非钱孝儿可怜他,用了什么秘药,恐怕他早就哑了。
如今药性已退,他说话越来越艰难,再过一会儿,应该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他伸手摸了摸红伞,脸上露出一抹轻若绒羽的温柔,很快,眼底又升起一股染着愁色的哀伤。
“也许有一天,你会极为想对一个人说什么,但那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就会抱憾终生。”
他突然明白那天钱孝儿对自己说的话,为何自己会因为说不出话就抱憾终身,因为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而如今,他竟连狡辩的话也可能说不出来了。
方才在寺里,他虽然暂时还能说话,可是他不敢叫苏小慈,他不敢叫她敏敏,告诉她自己曾是她几世前的哥哥,是家乡浩劫过后唯一的亲人。
他怕苏小慈记起什么,怕她魂飞魄散,怕她……不认自己……
只是,错过这个机会,以后,若想亲口叫她一声敏敏,也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心底有些酸涩和惆怅,却又微微觉得害怕。
他那么伤害她,那么狠心,那么愚蠢,竟认不出她……当年的顾临娘……就是敏敏的转世……
他想,他一定不是一个好哥哥。
记得小的时候,敏敏和他都染上蛇瘟,他抱着几岁的敏敏不敢回家,躲在山洞里。
村子里到处都是死尸,娘亲和爹惨白着脸,将他和敏敏赶出家,让他走,永远都不要回去。
他害怕,却不敢哭,被娘亲抽了一个巴掌,踢出了家门,于是,那时候的江月,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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