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对方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手,看那秦烈倚在榻畔,散着乌发,眉目里少了锐气,多了柔和和挽留,唇角微勾,倒真有几分旖旎。他正盯着对方,有些恍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惊觉过来后忍不住想抽自己一耳光,怎么就如此胡思乱想起来,莫不是最近离了青城,一路单调寂寞,饥渴得狠了,竟开始饥不择食了。
“……不睡的话,你身体吃不消吧?”他心念杂乱,在对方身边坐下,掩饰般的扯了被子为对方盖上膝盖。“老子好不容易把你背回来,你多少担待点自己的身体。”
“你若是真担心,为何还要走?”
秦烈径自笑了,握了握他的手。钟凛吃了个憋,张口想说什么,却忿忿住了口,看对方还握着自己的手,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他却没生出什么想甩开他的念头。听他一说,似乎真是自己过分了些,可自己本是没错的,他们本来殊途,若真是硬要凑在一起,说不清楚会搞出什么事端。
但真会有什么事端?他盯着对方,暗自思量。自己要走,只是怕秦烈那千般好意都是妖祟骗人的伎俩,但看他的态势,却不怎么像存着加害自己的念头……
不行,不能再被哄住了。他暗暗警告自己。传说妖祟但凡要骗人,总披着良善的外皮哄人上钩,等人心甘情愿信了它们,再加害人命,自己既然已亲眼所见对方并非凡人,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你始终还是在怕。”
看他神情犹疑,秦烈凑近了半分,低声道。“钟贤弟心里实在是讨厌我么?”
“……不,那倒不是。”看他眉头蹙紧盯着自己,钟凛心里有些不忍。“我是总觉得我们殊途,而且老子这还想多活几年……”他说得口滑,一下溜出了后半句话。
“殊途又有什么关系?”秦烈挑起眉,倚向他身畔,靠了靠他的肩。“我并非鬼魅,无心害你,而且我同那些至阴妖物并不相同,即使钟贤弟时常呆在我身边,也不会被浊气侵蚀了身子。”
他的眼神和动作都在千般暗示,让他留下来。
“……若是秦老板真是坚持,我有口头承诺在先,就陪你走完这一路。”看他语调恳切,真心挽留,钟凛始终软了半分。“但一回青城,我们便还依然分道扬镳,你能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