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么不讲义气。如果连担心都不担心,老子岂不太薄情寡义。”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想从你这得到的并非忠义,而是另有其他?”秦烈沉吟了半晌,垂下眼,手指微微抚着他的膝盖道:“你现在尚且年轻,不懂世事,对这些情愫迟钝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一直这么混沌不清下去,迟早会伤人伤己的。”他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疲惫。“我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
虽还想在秦烈身边多呆一会,但是对方出言先赶自己,自己也不能厚着脸皮留下来。钟凛呆呆踱出帐外,放下帐帘,心中一片空白。秦烈说的话在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打着转,他察觉到虽然静养了数日,对方却比之前更发衰弱疲惫,心中不由得堵得难受。感情和迟钝什么的,他不懂,也不愿意去想,只得粗暴的把那些东西统统扫到一边,他现在心中关心的,只有如何让秦烈痊愈这个问题。
思虑了半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找不到任何答案,只能盯着不远的一棵巨树在谷间投下的巨大阴影发呆。
一股冰冷的谷风拂过他的耳畔,吹得地上的腐朽落叶打起了小旋。他正满心烦乱,盯着那巨树阴影的眼眸却不由得微微一凝。他看到那巨树投映的黑暗阴影中正有什么在蠢动着,浓厚的黑色云雾犹如翻卷的云层般聚拢而起,他隐隐听见了天边传来的闷雷声,乌压压的乌云压在天地间,即便是白昼,天空却竟一片漆黑如墨。
掠过他耳边的风越来越急,越来越凉,仿佛在空气中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钟凛的手下意识摸上腰间的剑柄。就在他想拔剑出鞘的那一刻,他听见陌生而低沉的笑声在狭谷中回荡而起。
在巨树的黑暗阴影中流动起伏的那些黑雾骤然翻卷涌动起来,慢慢凝成一个高大的人形,厉风卷袭,黑雾缓缓散去间,一个高大的黑袍男子静静伫立在树间的阴影下。银黑交织的云麾犹如巨翼般在身后慢慢展落,漆黑得仿佛浸透了黑暗的乌发长及垂地,腰间扣着冥乌漆兽玉带,深邃的双眸中泛着一股奇异的幽明洞悉之色,看似平静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