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呼噜几下吞完了爽滑鲜美的馄饨,抬头发现本该在炉前的忙活的阿文,依然站立在他桌边。
“这,这位客官,在下何文,冒,冒昧请问客官尊姓大名。”阿文紧紧揪住蓝布围裙的下摆,双唇毫无血气,下定了决心就算要死,也死个明白。
阿虎闻言差点没蹦起来,对了对了这回对了,我就说嘛阿文不喜欢吃大的死的喜欢活的小的嘛,送了只活田鼠就来对了,都上来问我名了。心里乐得手舞足蹈,面上却不晓得该摆哪种脸色才对,不习惯人间拐弯抹角的称谓,瘫了个脸嘴角带煞得蹦出,
“尊姓王,大名虎,王虎。”
可是我很温柔 2
阿文闻言差点没跪下去,这一听就是打手的名啊!勉强撑住颤抖的膝盖,指尖扭着围裙道,
“这,这位爷,可,可否借一步说话?”暴毙在这闹市上太过难堪,好歹也回山脚啊。
阿虎一听立即点头,心里只想窜到镇上至高的白马楼上去仰天长吼一番,阿文这是在邀我的约啊啊啊嗷呜——————
阿文利落地收拾好小车,剩下的些许馄饨也不卖了,健步如飞,急急推着小车往山脚赶。阿虎浑浑噩噩跟在后头,阿文的背板挺直,月白的袍角随着脚步翻动,小腰小屁股跟着一动一动的,别提有多好看了。等阿虎回了神,眼前已是阿文家的小院了。
阿文径直把小车安置在雨棚下,卸了锅碗勺料进了厨房,阿虎傻愣愣地跟了进去。阿文端了热茶,与阿虎面对面坐定在矮桌前,挺直腰板,双手规矩地安放在膝上,重重呼了一口气,僵硬地开口,
“这位爷,敢问司职何处?”
阿虎听闻阿文的嗓音,转回坐定后仍旧在乱瞅大眼,布隆布隆眨巴两下,没明白什么意思。
阿文心中愈发忐忑,如此不屑定是“家主之名何足道于尔等小人”的意思么……
“那……这位爷,小的究竟范了何事,劳您记挂,风雪无阻,日日盯梢?”
阿虎这回终于听懂了“何事”“记挂”“风雪”几个词,铁定是阿文在问我自己为什么冒着风雪还记挂着送年货上门的事情了。
“不客气,小意思。”纵然肚里有一箩筐牢骚,比如其实雪天猎物不好逮啊,夜里下山还滑进沟里啊,阿文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喜欢野鸡的味道啊,还有前几天是不是病了在家都不出门啊……为了山大王的威严,山大王的肚量,山大王的气魄,这些话在五脏六腑滚了一趟溜到嘴边却缩成了这么六个字。
阿文抖得牙齿都要打架了,小意思,在家门口泼血摆死物还是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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