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美国读完MBA回来,以后你们可以多交流交流。”说完这句话,他看向我老子,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露出笑容,“世界现在虽然还是我们的,但终究得是你们年轻人的。”
我不动声色地跟着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目前的身份也是个海归,在大洋彼岸的某个高等学府攻读MBA,毕业后又转了方向,一头扎进浩瀚无边的法学中,近期才顶着两个硕士学位和一个在读博士的身份回国。
我老娘在给我捏造身份的时候也不好好想想,这么大一顶帽子压下来我哪里戴得上。我在亚特兰蒂斯那么多年,学到的都是各种军事策略,她不如说我是西点军校毕业,留在美利坚为资本主义挥洒血汗挥洒了整整四年还差不多。
撇开这个不谈,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两位长辈陪着儿女在一起相谈甚欢,还不时会心一笑的场面,真是像极了天朝的某项传统活动——没错,就是相亲。随着谈话的越发深入,这两个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谈判高手就开始旁敲侧击,言语间不时透露出双方的信息,像是各自子女的爱好,看似无心,实则时时都在注意着这边的反应。
碍于礼貌,我只能坐在沙发上,不时跟那个清丽安静的女孩搭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比如那位赵伯父跟我老子说起自己的女儿喜欢打室内网球,我老子就会说一句:“是么,正好我家这小子也喜欢打网球。”
这时,我就要不失时机地开出一张空头支票,邀请这位赵家千金改天有空一起去打一场,顺带编造自己在大学的网球队里曾经担任过副队长,在几场重要比赛上小胜的经历。如果不这样做,我老子就会一直不着痕迹地用目光施压,直到我顶不住压力开口为止。
这么来回折腾了几次,那位赵家千金倒是一直文文静静地听着我们三个男人的话,不时微笑,简单地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如果我真是一个有着高学历简单感情史的海归男,这时多半已经被父辈的安排折服了,跟这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按部就班地约会,发展感情,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小半年就会踏入婚姻殿堂,就此过上稳定的家庭生活。
可惜我完全不满足先决条件,在这里待着只觉得如坐针毡,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又忍了十来分钟,我站起来,迎着我老子的目光装傻充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要跟我妈说,我妈在哪儿?”